车道已经被堵得难以动弹了。
苏星轨收起手机，独自了下车，朝他阔步走去。
这家小学对面还有所初中。
今天不知怎么的，一早就放了学，热热闹闹地挤在路边小吃店里看电视，哄笑着横在人行道上，挡住了男孩的去路。
男孩也没在意。
正好旁边有条小路能通到公交车站，他便转身，绕进了巷子。
小吃店门口愈发哄闹。
少年少女们嬉笑着互相推搡。
吵闹间，突然砰的一声。
有个女孩突然被人推了出来，仓促间脚下没能站稳，不过眨眼，便连人带包狠狠摔在了地里的东西全都撒出来，哗啦啦地摊了一地。
哄闹声骤然停歇。
但很快，他们便又再次嬉笑起来，丝毫不把这当回事。
苏星轨刚才一直盯着男孩，也没能看清具体情况，看没人去搀她，刚要上前帮忙，就见刚才已拐进巷子的男孩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摔倒的女孩校服沾了泥渍，很是狼狈。
她垂着脑袋，仓促地将东西胡乱捡进包里。
捡着捡着。
手却突然在一张试卷前停住。
那是一张干净的试卷。
字迹娟秀，卷面整洁，只是上头画满了红叉，最上方，还有红笔龙飞凤舞地写着53。
女孩摔倒时，它摔进了路边水塘里。
如今被泥水浸得s-hi透，还被被文具砸出了破洞，几乎烂得不成样子。
她手脚僵硬地将它捡起来。
眼泪却不受控制，瞬间夺眶而出。
可那群初中生们非但没人安慰她。
甚至还从人群间传来一声笑。
“哎呀，你就算故意弄烂试卷也没用的，别忘了，明天还要家长签字后交给老师。”
随后，立即有人应和。
捏着鼻子。
故意作出一副嫌恶的怪腔。
“啧啧啧，狐臭大仙，又丑又臭，她的试卷都好臭哦~！”
其他人闻言。
顿时发出阵阵哄笑。
大约是听到了他们的讥讽。
她脑袋垂得更低了，虽然看不到脸，但耳朵却已恼得通红。
铺天盖地的嘲笑声中。
一只小小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那只手捏着试卷边角，将试卷轻轻提起。
随后漫不经心地伸手一扯。
浸过水的试卷脆弱。
三两下便被扯成一团滴着水的烂纸。
在一群人看好戏般的起哄声中。
男孩将那团纸丢进路边垃圾桶，又蹲下身来，凑到她身边。
“试卷是我弄坏的，明天我陪姐姐去和老师道歉。”
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小捣蛋鬼。
根本没人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都愣住了。
女孩也呆滞地看着他。
泪花都疑惑地停在了眼眶前。
男孩不慌不忙里摸出一张创可贴，娴熟地贴上她膝盖。
随后抬头，冲她粲然一笑。
“姐姐这么漂亮，笑起来一定更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