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纵容地笑:“嗯,我在。”
时间流逝,人们匆匆来去,九点后,小店的顾客变得少了。
孙哲起身:“曾老板,能和你打听点事情吗?”
系着白围裙的店主大哥看向他们这桌,走过来:“什么事?”
孙哲给他递烟,两人坐下聊。
孙哲:“曾庆云是你朋友对吗?我想知道他的事。”
店主疑惑:“想知道他的事?他都过去好几年了……”
六年前,曾庆云就去世了。
当时他在雅州打工,初夏时他和朋友们一起去喝酒,喝多了和人打架,被打成重伤,在医院里拖到了冬天,然后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伤得太重?”
“那肯定的。”店主唏嘘道,“你没看到当时那个情况,庆云仔倒在地上,肚子上被人割了个大口子,像个血口袋似的噗嗤噗嗤地往外倒血……”
“弄伤他的人是谁?”
“听说是个有钱人,赔了他家很多钱,让他家盖起了一栋顶好的房子。”
“赔钱后,事情就结了?”
“那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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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转了一天,直至傍晚时分,孙哲和何闻雨才打车回酒店。
司机没开空调而是开了窗,风很大,吹得何闻雨的长发像飘带一样不停地扬起,她把长发捋到一侧,用手按住。
“曾庆云朋友说他是被打死的,但曾家人告诉我们他是病死的。” 何闻雨看向孙哲,“他们谁说的话是真的?”
孙哲摸了摸他的小胡子,说:“不管他们,我们明天去雅州的医院查一下纪录。”
何闻雨点头:“对的,他们说的都不算,得看院方的病历。”
孙哲:“院方也是可以造假的。”
何闻雨又点头:“你说得对。”
孙哲:“徐赞那个脾气,没醉都能打死人,喝醉了就更能了。他必然是真的打了曾庆云。”
但曾庆云不是立即死亡的,而是半年后才死。
半年时间,够徐赞做很多事。
——例如,买通所有知情者,抹平这桩血案。
不过,有李铭恩在,这事或许不难查。
孙哲打了个电话给李铭恩,跟他说明情况。
李铭恩夸了他一句,并说会让人接手后继。
孙哲有点不甘,这事是他最先发现迹象的,现在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却被李铭恩摘了果子——虽然李铭恩是老板,但老板更不应该和下面的人抢功啊。
不过他也有点庆幸,李铭恩没再提起何闻雨,这说明他在对方眼中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属下有能力,上位者们便会忌惮,至少不会去动他的老婆。
李铭恩又问:“刘金那边怎样了?”
孙哲:“我今晚就去雅州,这两天一定会想办法见到他。”
“不止要见到他,还要说服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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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儿真不错!看来我选择留下来玩几天是对的。”蓝天青在王庭家里四处转悠,摸摸这个气球,碰碰那朵鲜花,“不过,感觉有点太过了——这都可以当婚礼现场了。”
王庭笑嘻嘻:“希辰喜欢这种风格,我得投其所好啊!”
现在这个浪漫主题可是一个十余人的专业团体花了一天时间才弄好的。
“等会儿我要看看你的希辰究竟有何魅力,能把你迷得这么晕头转向。”蓝天青说,“也是奇怪,国内是不是特别好谈恋爱?你们一个个一回国就恋爱上了……”
这时,有客人来了,两人便去迎客。
按王庭更想和孔希辰单独见面的,但孔希辰不肯,他便只能借办派对的名义约孔希辰。
孔希辰一开始也不答应,但后来听他是要在家里办派对,便同意了,说是想看看他家是怎样的。
客人们陆续到齐,稍晚一些时候,孔希辰也到了。
他是明星,其他人都是普通人或者没名气小演员小模特,所以大家都对他很感兴趣,都围着他转。
有个小模特摸着孔希辰的包说:“这是那个红牌的最新款吧?我好喜欢啊!”
他边摸那个包边要打开看。
孔希辰脸色骤变,嘴唇微张——
蓝天青推了把王庭,王庭没反应过来:你推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