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荒山野岭的,小男生应该不会故意逗他玩,也肯定不是真想学开车,估计是憋着什么话想说、或者什么事想做,借题发挥而已。
于是薄谦非常温顺地点点头,“好。”
“先打火,拧钥匙就行,”说着,他有模有样地开始教学,“然后踩离合,放手刹......”
薄谦边讲边把手放在手刹上,右手用力,准备真把手刹放下去。
然而紧接着,一只手毫无预兆地覆在他手背上,薄谦怔了下,动作也忘了做。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小家伙的手,怎么这么凉?
薄谦皱了皱眉。始作俑者反倒没感觉出温度差,或者因为太羞丨耻已经感觉不出温度差,尽量保持着语调平稳:“手刹怎么放。”
陆时亦覆着薄谦的手,缓缓下压:“是这样么?”
他压的很轻、很慢,与抚丨摸无异。就算薄谦再迷惑,也该明白了,小男生这哪是想学开车啊......
深夜空无一人的木克托山林中,孤男寡男外加一辆车,小男生这是......开始想歪门邪道了!
他有些奇怪,刚才被他一支烟弄得落荒而逃的人,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思想转变,才能没过多久转头主动过来......暗示他。
难道刚才站在树下,被什么j-i,ng怪附体了不成。
但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男人,被人这么撩都肯定是受不了的。薄谦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他的手,陆时亦身子一僵。
“想知道怎么放,”薄谦声音蛊惑,“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都是成年人,闭眼睛要干嘛陆时亦很清楚,就......亲个嘴嘛,他有把握很淡定地接受。
虽然这是第一次亲,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吻才能挑丨动对方的情绪。
陆时亦闭上眼睛,心里千回百转。薄谦看他仍低着头,低声吩咐:“抬头。”
“哦......嗯。”
下一刻,薄谦差点笑出声——他他丨妈第一次知道,人脸居然能红成这样!
他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对方已经不耐烦了,把脸又往前凑了几厘米。薄谦当然不能辜负他的小男生,侧头吻了上去。
第一个吻浅尝辄止,薄谦感觉他唇太凉,分开前用舌尖勾了一下。然后他左手扣住小男生后脑,打算更深入掠夺的时候......
余光无意中瞥见对方手正抓着衣角,绞的紧紧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泛着淡淡的青紫色,手背上血管突出,在极白的肤色映衬下异常显眼。
薄谦看着皱巴巴的衣裳下摆,又叹了口气,退回自己之前的位置,左手拇指在对方后颈上安慰似的刮了两下,右手握住他抓着衣裳那只手,轻轻捏了捏。
“小朋友,”薄谦道,“现在太晚了,早点回去好不好?”
陆时亦被他安抚的没那么紧张害怕,睁开眼睛茫然道:“啊?”
“现在将近十点,原路返回的话你还能休息几个小时。”
“......”想做的事没做成,陆时亦有点小失落,又隐隐松了口气,随之意识到刚才的决定太过冲动。
如果在这里做的话,肯定不会舒服。
这辆车是阿梁租来的,没有必须用品,现在。而且他......从来没做过,比起酒店房间密闭的空间来说,这种环境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那......”他也默默退了回去,“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我自己可以。”
“不行,”薄谦斩钉截铁道,“你也回去休息,明天再训练不迟。”
“没关系,我能扛得住。赛前时间就这么短,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可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薄谦皱了皱眉,“你已经尽力了,身体更重......”
“不,你说的不对,”没等薄谦说完,陆时亦出声打断他,语气坚定:
“我不想尽力而为,我要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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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论了好一会儿,薄谦到底没争过小男生,只能放任他继续往前开。陆时亦同样没能说动薄律师,薄谦也继续在后面跟着。
他们听着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一路走,走到尽头,又迎着朝霞回来,到后来连转弯都是机械的。j-i,ng神绷到极限,反而没那么疲惫,最后他们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坚持。
回到终点线那一刻,朝阳丝丝缕缕挂在他们身上,像是为凯旋战士献上的铠甲。薄谦被迫经历了一次不亚于耐力赛的拉力赛,除了感叹车手的不容易外,还多了一丝征服感。
征服欲是男人骨子里自带的、天生就渴望已久的,而现在整个木克托山脉就在他们车轮之下,那是他和小男生共同描摹过的地方。
他放下车窗,看向自己车边的小男生。与此同时,像有心电感应似的,陆时亦摘下头盔,向后耙了下杯被汗水浸s-hi的刘海,也转头迎着朝阳,朝他挑了挑眉角。
然后两人就笑了,虽然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仿佛共同分享了某种隐秘的喜悦,别人都不理解,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他也知。
这时已经有不少车手在出发点前热身,都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两个蛇j-i,ng病。陆时亦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咬着下唇止住笑意道:“我要回去冲个澡再过来。”
薄谦“嗯”了他一声,这次没再劝他休息,也说自己要洗漱。
两人便又一路相伴着回酒店。洗漱完和简大勇他们出门的时候,陆时亦看了眼手机,没有薄律师的消息。
倒是在自己门口,发现了一袋早餐。
早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