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干、嘛?” 祁源缓缓凑近那张令他每时每刻都想发疯的小脸蛋,“我在告诉你,到底是哪种欺负。”
接下来的将近十分钟,虞泽被欺负得双唇又红又肿,眼睛水雾迷蒙,小腿肚子直发软,最后只能被某人一把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到软绵绵的床垫上。
祁源笑得像是一只餍足的野兽,半躺在他身侧,用收起来的利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啃咬着白皙如玉的手指头,懒洋洋地问:“现在知道是哪种欺负了吗,小心肝?”
长长的眼睫扑簌簌地颤抖了几下,虞泽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抬起来,一边任由他啃咬,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刚才江医生哭得可真惨呀,听起来就很疼的样子,有点可怕……
要是他的话,肯定会忍不住飞起一脚,把祁源一脚踹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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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靳家老宅里的人都还没醒,祁源就牵着虞泽的手,两人一起赶往学校上早自习。
三班的诸位同学对祁源的回归表示出了热烈的欢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忘记之前的那场腥风血雨的接吻事件,投入了紧张又刺激的学习中。
高三上学期的日子,就这么在一次一次的月考中悄然流逝了。
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二中迟迟不肯放同学们离校,大有要上课上到除夕前一天的势头。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的那天,下了初雪。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剩十分钟的时候,秦小雨见同学们都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只好拍了拍讲桌,提高声音喊道:“同学们,看老师,看黑板,窗外可没有题目啊!”
第三排戴眼镜的男生突然举手,得到允许后摇头换晃脑道:“秦老师,如此雪景,我突然诗兴大发,作诗一首——有梅无雪不j-i,ng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各位同学,怎么样?”
“切~~~”其他人一阵嘘声,秦小雨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语文老师要是知道你把古诗词背得这么熟,还运用地这么好,一定会很欣慰。下次测试,语文科目能不能争取拿到一百二?”
“不了不了不了!”刚才吟诗的男生顿时疯狂地摆手拒绝,“小生才疏学浅,略通皮毛而已,皮毛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班级里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气氛热烈得仿佛连冬日的寒冷都被驱散了。
“好了同学们,大家安静下来——”秦小雨笑得肚子疼,努力严肃起来,试图重新维持纪律。一分钟后,她索性放弃了,“行,你们出去和雪花近距离接触去吧!记得明天给你们语文老师交一篇观后感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秦老师万岁!”秦老师一声令下,男生们率先嗷嗷叫着冲出了教室。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又或是难得在学校里见到了雪,大家都显得格外激动和兴奋,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疯狂地团着雪团,互相打起了雪仗。
虞泽也一起出来了,和祁源肩并着肩站在走廊上,静静地凝视着空中飞舞的雪花。
“时间过得真快啊。”祁源突然感叹了一句,侧过脸笑了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沉沉道:“小鱼儿还记得,去年的初雪吗?”
虞泽回过神来,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场景是除夕夜两人在路灯下的那个吻,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好像有点太主动了,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上去……
“想到了什么,怎么小脸都红了,嗯?”祁源眼见着白皙如玉的耳尖染上了绯红,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故意揶揄他,“小鱼儿是不是想到了c,ao!”
猝不及防的一大团雪,照着他的脖子就砸了过来,飞ji-an的雪沫顺着衣领往下滑,冰得他打了个冷颤。
祁源扭过头,微眯着眼睛看向前方,“让我看看,是谁在砸你源爹?”
林磊那个憨憨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砸的,咧着嘴巴大笑了几声,喊道:“源哥!虞神!你们俩光站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啊,一起来打雪仗啊!”
“……傻逼。”祁源抖落了身上的余雪,语气懒洋洋的,“懒得理你们。”
下一秒,一个雪团直直地冲着他身旁的人就过去了。
虞泽反应力极快,迅速闪了开来,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雪团擦过,脸侧和衣领都沾上了一点雪花。
这下祁源瞬间就炸开了,一脸愤怒地往前走了一步,“c,ao!谁他妈不要命了敢偷袭虞泽?站出来一对一单挑!老子要砸到你跪下来叫爹!”
于是暴躁源哥就这么加入了混战中,以雪团为武器,砸得一帮人嗷嗷直叫,誓要替媳妇儿报那一团雪的仇。
天地间一片苍茫,唯有嬉闹追逐的同学们给白茫茫的雪色,增添了一点又一点生动鲜艳的颜色。
而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道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倒映在虞泽的琥珀色的眼瞳里,然后一路刻进心里。
“叮铃铃……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教学楼里陆陆续续地涌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学生,纷纷欢呼雀跃着加入了打雪仗中。
而祁源总算是报够了仇,不再恋战,俯身拍落一身的积雪,一张俊脸含着意气风发的笑容,迈着大长腿往虞泽那边走。
虞泽也跟着弯了弯唇角,眼角余光却突然暼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唇角的笑意霎那间消逝,祁源似乎从他的表情感应到了什么,一边加快脚步往他身边走,一边扭过头去搜寻那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