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流没好气:“杨怡也曾跟着三清那老头学武,算是我半个同门,我怎么不能会春蚕剑法了?”说着飞身上前,身形淹没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刀,是力大势沉,以一敌百的狼牙胡刀;
剑,是细密绵延,以柔克刚的春蚕软剑。
这闻名天下的一刀一剑狭路相逢,本该是棋逢对手,可惜的是,狼牙胡刀并非孤身作战——那长鞭铁蒺藜虽然y-in损,但是着实厉害。纵使谢逐流得了三清真传,面对如此阵仗,也是力不从心。
更何况,他们还有刀阵。这刀阵j-i,ng妙绝伦,越看越像是中原千刀山庄的不传秘籍。
他心下一沉,却不由自主想到:还好顾禾走掉了——先帝尸骨未寒,要是顾禾再出事,岂不是天下大乱?
至于他自己——
“还有什么都一起使出来吧,”谢逐流哼笑一声,“把你们打发了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男人怒极反笑,“如你所愿!”
他长鞭如蛇,又有着胡刀刀法独有的蛮横暴烈,鞭梢所过之处,空气都是一片片的灼热。
谢逐流正严阵以待,却见北境人身后窜出个人影来,上来就直扑持鞭的独眼男人,动作利落地给了他一个小擒拿手,男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按住命门,长鞭掉在了地上。
谢逐流一愣,忍不住爆了粗口:“顾!禾!你/他/妈/的回来干什么!”
顾禾冲他一挑眉,整个人都死死压在男人身上,把他双手扣在身后:“我这手擒拿怎么样?”
原来顾禾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让天香楼的侍女们去给杨怡报信,自己反而折身回来救谢逐流。他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七弯八绕地从那竹林中绕道后方,北境人和谢逐流打的热火朝天,居然真让他找到机会,趁他们不注意,按潇湘教的那样,一个擒拿就把那八尺大汉放倒在地。
此时却见那男人回过神来,不屑地道:“就你这小身板?”说着脑袋往后猛地一撞,正撞在顾禾额头上,顾禾吃痛手一松,男人趁机站了起来。
谢逐流见状试图冲上前去:“小心!”
他身形刚动,便被无数胡刀拦住了去路,不得不抽身回防。
那男人y-iny-in一笑:“你们拦住他!这小皇帝交给我就是了!”
而顾禾虽然被撞的眼冒金星,但是多亏潇湘那几日的“训练”,身体下意识做出了反击,一脚正踢在男人/下/面,男人被一脚踹中命门,表情扭曲地惨叫一声
“啊——”
那惨叫声直冲天际,惊起了无数飞鸟,在场众人也都是吓得一哆嗦。
男人抽着凉气去抓顾禾:“你这皇帝是属狗的吗!”
顾禾拔腿就跑:“放肆!——朕属虎!”
男人跛着一只腿去追顾禾,奈何顾禾各种左右横跳,一时两人宛如老鹰捉小j-i,你追我赶,你赶我追,你左我右,你右我左——
一边正儿八经生死搏斗的谢逐流:……
和谢逐流刀光剑影招招见血的众人:……
众人中,终于有一人从石化中恢复过来,提醒地喊道:“首领!梦还魂!”
独眼男人如梦初醒,从袖间掏出一个小纸包来。
谢逐流心中警铃大作:“顾禾!!!”
顾禾可没听过这什么梦还魂,听他没头没尾这么一句,不由得一愣。
——然而就这么一顿的时间,独眼男人已经追了上来,手上一根幽蓝泛紫的短针,手指一弹便往顾禾颈后s,he去!
时间在此刻仿佛凝固了,场景像电影一样慢放着。
广袤的夜空下,淮扬河长河如练。
河这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或许夹杂着几个敌国的探子j,i,an细,低调地穿行在热闹的人群中;
河那边是寂静无人的小岛,岛上一座空旷的天香楼,曲终人散,夜风穿堂;
而在天香楼不远处的僻静竹林边,顾禾睁大眼睛望着已至面前的短针,和身侧飞身而来的谢逐流——
他为了突破众人重重屏障,身上已满是血迹。然而他毫无知觉似的,伸手护住顾禾头脸,把他抱进怀中。
银针刺入谢逐流护着顾禾脖颈的手,两人紧紧相贴,四目相对。
谢逐流深深看他一眼,有气无力道:“——我的陛下啊。”
然后闭上眼睛身体一歪就要栽到河里,顺便把他抱着的顾禾也带进了沟。
两人双双掉进了河中,砸出扑通一声响,水面翻起几个水花,推开层层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谢逐流卒,完结撒花~(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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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军早已远去, 秦少英把周围翻遍了, 也没找到杨怡的影子。
跟着他的龙骧卫们也都一无所获, 其中有个人挠了挠头:“莫不是内急去了?”
秦少英没好气看他一眼,却见两个小姑娘直直冲他们跑了过来:“敢问是龙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