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唐家的气氛要沉闷许多。谢玲与唐怀瑜是明天的飞机,还要先去京市中转。旅途劳顿,唐德原本觉得,今日就随便吃一吃,早些睡。反倒是唐怀瑜打起一点j-i,ng神,主动说:“毕竟是年夜饭。”她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心情一直……不太好,让爸妈和哥都为我c,ao心。起码年夜饭要开开心心吃完。”
唐德欣慰,谢玲动容,唐怀瑾参照“父母”反应做出表情。
在餐桌上,唐怀瑜同样敬酒,先说:“爸爸这些年都太辛苦了。明天我要把妈带走,以后您要一个人c,ao劳。”喝一口,“啊,好辣……”
受不了白酒的味道,换成果汁。
然后对谢玲:“我自己状态不好,还要让妈陪我一起出国。”她愧疚,觉得自己都二十四岁了,还要让父母c,ao心。但并不逞强。
现在她的确需要妈妈陪伴。到以后,有了工作能力,要好好孝敬爸妈。
“还有哥哥,”最后,唐怀瑜鼓起勇气,看向唐怀瑾,“哥哥下半年也要出国了——”
她停了停,唇角的笑有些撑不住。
唐怀瑜心知肚明:房卡是被人递给哥哥的。
酒水是哥哥从餐盘上拿的。
哥哥怎么会害她呢。
但兴许是心理作用、疑邻偷斧。
兴许是在外多年,毕竟感情生疏。
她骤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真的不一样了。
不再有先前的自欺欺人。
无论是唐怀瑾看她时,总要停一瞬,才表现出的温柔。
还是自己看兄长时,比起孺慕、欢喜,先一步浮出的不确信。
唐怀瑜眨了眨眼睛,带了点娇俏,说:“我和妈不在的时候,哥要好好看着爸哦。”
唐怀瑾笑一下,与妹妹碰杯,说:“好。”
到第二日,一大早,唐怀瑜便与谢玲出发、赶赴机场。
另一边,同样有人出发,赶赴南方,准备与朱雪见面,拿到对方的证词。
……
……
朱雪与丈夫讲了警方的话。丈夫抓住关键词:“所以说,主要还是问当时的隔壁床吧?”
朱雪犹豫、点头,更想不通。
丈夫倒是心态很好:“你之前嫁到我家,说和那边完全断了。至于现在,反正不是说你那个娃儿有什么问题,你有什么好c,ao心的?”
朱雪:“你说得对。”叹口气。当初她走的决绝,现在年纪上来,谈不上后悔与否:当时不走,她没准就要被钟文栋打到伤残。钟奕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r_ou_,却也害她经历后来地狱般的六年。虽然说到底,还要怪她。
这些事,就没必要说给现在的丈夫听了。
丈夫宽慰她:“要不然,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朱雪想了想:“好。”
警方来的很急,这天晚上,便上门拜访。这时候,朱雪的大儿子也回来。一家三个男人,瞅着来这儿取证的警察,更安心:一个小年轻,一个小姑娘,没事儿。
专案组警员道,要单独一个房间。丈夫点头,把两个儿子的卧房暂借出去。
等进了房间,警员拿出各种材料纸张,解释:“事急从权。”他们下了飞机,匆匆在当地派出所跑完手续,就来到这里,“是这样,我们主要是要确认,当初和您一起生产的那一家是什么身份。”
朱雪按照先前在电话里说的那样,讲了自己对两个孩子名字的记忆。
警员松口气。等笔录做完,又签了字、安了个手印,确保言语为真,接下来就又要赶去机场,连夜回海城。
明天找法院申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批下来……愁人。
不过他们这边被三家公司的压力弄得头秃,法院大约也一样,会安排加急通道。
警员走到门廊,朱雪忽然问:“警官啊,钟奕他,有没有——”一句话,说到一半,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问他好不好吗?算算时间,钟奕二十四岁了。是个成年人,或许已经结婚。在钟奕很小的时候,她想过,日后要怎么和儿媳相处。但到现在,她或许没资格再说这些。
或者,问问钟奕有没有走上钟文栋那条路?孩子历来会受家庭气氛影响,钟文栋……唉。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
按照规章,他们不该说。
奈何钟奕真的太有名。哪怕不知道他这个人,也该知道他做出的事。
更何况,他们刚进门的时候,电视还在放芭蕉出品的节目。
这年头,几个综艺砸下来,总有一款,能在自家爸妈弟妹儿女那边见到。
于是警员们含蓄地说:“女士,您想了解的话,可以直接在百度上搜。”
朱雪眨了眨眼。
“钟奕他……难道是犯了什么事儿?”近年来有哪些大案要案?
警员诧异:“您怎么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