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气!没用!
顾渊廷看到然然一脸若有所思, 想也知道, 然然的小脑袋里想了些什么鬼东西, 他脸色黑了又青, 青了又黑,磨了磨后槽牙。
苏意然看到廷哥的脸色就知道不好, 一下子慌了, 极力试图补救:“廷廷廷哥,你别误会, 我只是想起这茬了,绝对没有嫌弃你秒的意思,真的,绝对没有。”
顾渊廷:“……”
苏意然:“……”
顾渊廷咬着牙也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话不多说, 直接, 干。
……
苏意然记挂着廷哥头上的伤, 心疼廷哥带伤上阵, 要怎么弄都同意了, 但是一次过后, 就颤着音叫了停:“不、不行……你有伤……”
顾渊廷喘着气, 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证明得怎么样,不由亲着然然期待地问:“好吗?”
苏意然红着脸,感觉腿还在颤,他浑身没有力气,只能软在廷哥怀里,连一根手指头都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悔啊,现在就是悔。
顾渊廷抱着怀里软绵绵的然然,心里爱得不行,温柔地亲了他一口,心里还在计较之前的那个问题:“比失忆的我好很多吧?”
苏意然:“………………”
又来???
苏意然脸也不热了,腿也不颤了,他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廷哥,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懒得理他。
神经病。
顾渊廷见然然推开了他,连忙又重新凑了过去抱住,接连亲了两口:“我随便说说的。”
说着,他心里却还是酸酸地,像是和失忆期的自己较着劲,不由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我神经病吧?
“……”
“……”
一阵智障般的默默无语之后,这一茬被两人默契地揭过,顾渊廷抱着然然进浴室又洗了个澡,然后一起钻进被窝里睡觉。
夜里,顾渊廷都已经睡着了,苏意然却难得地醒了,虽然身体想睡眠,但大脑却没什么睡意。
他在想廷哥的事。
从顾渊廷昏迷苏醒、恢复记忆到现在,也已经好几天了,苏意然觉得,廷哥有点不太对劲。
经过孙医生的诊断,确认顾渊廷的抑郁症痊愈之后,原本苏意然已经放下了心,认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是这几天,从顾渊廷刚出院时慌张地要把旧车买回来、到昨天廷哥疯狂地翻垃圾桶找婚戒……
虽然很好笑,看起来跟个傻子似的,但是……
苏意然严肃地思考了起来。
真的仅仅是因为他傻吗?
……
这趟短暂的海岛很快结束,第二天,两人吃完早餐就直接乘飞机回国,当天晚上就回到了家里。
苏意然向苏爸苏妈解释说,他们是因为工作上的急事,才去了国外,苏爸苏妈也没有多问,叮嘱他们要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完的,不要因为工作太忙太累。
苏意然和顾渊廷齐齐答应。
两天后,苏意然带顾渊廷去医院复诊,脑科医生刘医生为顾渊廷检查后,笑着告诉他们,顾渊廷恢复得很好,再过一周,应该就能痊愈了。
检查完后脑上的伤,苏意然又带顾渊廷去看了孙医生。
孙医生为防万一,再次给顾渊廷做了心理测量量表,又和顾渊廷沟通了一段时间,最后放心地确定,顾渊廷的抑郁症的确已经完全好了。
苏意然想到自己担心的事,和孙医生单独聊天时,向他简单讲述了顾渊廷这段时间的表现。
孙医生:“……”
饶是以孙医生身经百战的行医经验,听到顾渊廷的事迹,也不禁抽了半天嘴角,感到风中凌乱。
苏意然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替廷哥脸热了一下。
不过孙医生默了半天,还是仔细思考了起来,而且越思考,越皱起了眉,详细问了苏意然几个问题后,沉吟起来。
苏意然见孙医生在思考,不敢打扰,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
“顾总的情况,说起来也正常,”孙医生最后说,“他会这么在意那些旧物,也都是因为太在乎苏先生您了,所以对旧物格外珍惜。”
这一点苏意然知道,他点了点头,等待孙医生接下来的话。
果然,孙医生话锋一转:“但是,从您的描述来看,顾总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例如发现旧物丢了,就过于惊慌伤心,找不到婚戒,就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等等。”
“掩藏在这些行为表现之下的,是顾总非常缺失安全感,”孙医生分析,“他的内心深处在担忧你们的感情,或者说,时刻害怕你会离开他,所以哪怕你们的一个小物件,都非常珍惜,唯恐失去。”
“安全感……”苏意然喃喃。
孙医生问:“所以我想问一下,在顾总失忆之前,你们的感情是否出现了问题?或者,有没有什么征兆?”
苏意然有些迷茫,有些心疼,有些难过,他回想了一遍和廷哥恋爱结婚的这些年,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征兆,我以为……我们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