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孟小宁见自己能够和这个人搭上话了,稍稍松懈了一点,往床榻里面挪了挪,与面前的人尽量拉扯开了距离:“又不是我干的。”
那人道:“你既是孟无安一母同胞的胞弟,想来他不会对你无动于衷吧?”
孟小宁张了张嘴,显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来的,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后才小声道:“既然你对我和我哥这么清楚,想必应该也知道,他自七岁被带去魔教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尤其是成年之后,大抵两三年也才只见一次。”
那人皱了眉头,略一沉思,而后便咧开了嘴笑了一声:“看来普通的不能吸引孟无安的注意。”
孟小宁的心头一跳。
果不其然,那人接道:“那不如我砍了你的一只手寄给他吧?”
孟小宁干咳了两声:“我们成年之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必他是看不出来那是谁的手的。”
那人笑道:“不需要他看出来,我可以直接告诉他。”
孟小宁仰头看他,脸上满是不解:“既然你直接告诉他,为何非要用我的手?”
那人一噎,复又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手!他如何能够乖乖就范!”
“乖乖就范?”孟小宁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心下暗道这人傻得天真,若是孟小宁的一只手能让江湖上的人人闻风色变的大魔头孟无安乖乖就范,那他就算是蜈蚣也早就被砍光手脚了,这么想着,他便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反正他看不出来,是你告诉他的,你随便找个谁的手不就行了吗?”
那人便又瞪圆了眼睛看他,好像他从三条腿的□□变成了四条腿的人。
“或许,你也可以用普通的一点的办法?”孟小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什么普通的办法?”那人竟然也接了他的话。
这是一个好兆头,孟小宁告诉自己,至少要能够和自己的敌人用语言交流才好:“比如,把一个完整的我带到他的面前,至少这张脸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那男人似乎在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他原本就没有想过要真的砍掉孟小宁的手脚,只不过被孟小宁东拉西扯的说得心情烦躁,这才说出这些胁迫的话。真要算起来,孟小宁也的确算得上是无辜,他既不是江湖中人又不是朝堂官员,在这小镇上开了几家小铺子,攒下来了些许家底罢了。
“倒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孟小宁见自己似乎已经和他达成了共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斜靠在榻边,脖颈上的那道血痕本就不深,如今已经结了痂不再渗出血水来,但在月色下显得尤为渗人,好似这人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回来的厉鬼一般。
那人顿了顿,而后道:“张三。”
孟小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对方这个名字实在敷衍的可怕。
张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道:“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你可以收拾点东西……别想乱跑,你说了,骑马也不如我跑得快。”
孟小宁便目瞪口呆的看着人大摇大摆的从窗户又翻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不填的作者又开新坑了
如果、如果看的小可爱愿意留下你们的评论,我应该可以坚持下去的!【握拳】
☆、张三(二)
张三第二天到了孟小宁的房间时便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床榻上一片冰凉,显然是人已经走了有好一会儿了,他挑了挑眉毛,眼里一闪而过了一瞬杀气,但很快被他自己压抑了下去,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他从墙上跳了出去,很自然的混进了那些早起的农民和脚夫之中,走了两步他才突然觉得不对。
他又往回走了几步,绕去了街转角孟府的大门口,果不其然,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灰色身影团在门口的一只镇宅石狮旁,怀里揣着一个小包袱。
孟小宁又是被人弄醒的,毕竟昨天来的张三是武林高手——其实也不算,但是以他的武功想弄死十个孟小宁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张三一走他便开始敲锣打鼓的收拾起了东西。三七镇不是什么大地方,孟府虽称得上是府,却也委实不是什么大世族,家里正儿八经的主人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常住苏杭的孟小宁,一个是三四年回来一趟的孟小安。
因此府里也只留了最基本的人手,一个管家、两个丫头、两个小厮、一个厨娘、五个家丁。
在孟小宁半夜三更不睡觉上上下下折腾的j-i飞狗跳的时候,他这些忠心耿耿的仆役才知道,原来天一亮孟小宁就要远赴沧州。
沧州现下正是最乱最吓人的时候,只有人从沧州逃出来的,从未听说什么黎民百姓往沧州里挤的。
老管家是孟爷爷留下来的人了,自小看着孟小宁长大,急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后来听说孟小宁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去的,他便也没了法子。管家人不错,做事也认真,但是若说什么江湖、说什么武林的,他也c-h-a不上话。
去沧州死掉,总比在自己家里就死掉好,至少能多活一个多月。
张三用脚尖踹了踹孟小宁的屁股,孟小宁本就睡的不踏实,这石像又冷又硬,实在不是什么打盹的好地方。
他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头便撞到了那石狮子上,发出了“哐当”的声音。张三的脸色变了变,作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