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艾语握住初凝的手:“我想和你的父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初凝摇首笑:“没有必要的,他们很温和,原本只是反对我们有些儿戏的形式婚姻。他们根本不忍心让我难过。”
谭艾语点了点她的鼻尖:“那我就要赖定你了。”
她早上起来给郭琳打了电话,说想要留在魏家照顾她,也算是通报了一声,母上大人虽然不大开心,但是也没说什么。
谭家人太多,病人需要清净,这次的事情,算是有惊无险,那下一次呢?
谭艾语根本不敢假想这样的下一次。
她就这么在魏家住了下来,即使知道魏澜父母每天都在腹诽她为什么还赖在我家不走,谭艾语还是非常坦然的。
这是她老婆的家,也就是她的家。
初凝在家里休养了数十日,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总算松口:“目前看来状态还不错,平时里一定要记得小心照顾病人。”
魏谦还准备说些什么,谭艾语已经冲上前,从包里掏出小本本来:“医生,请问平时有什么注意事项吗?就是饮食、作息各方面的。”
医生慢慢给她讲解,魏谦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对女儿还是不错的,准备推门出去,只是离开之前,顺着门缝飘来的一句话彻底崩坏了他的世界——
“那个……我想问问,如果我和我的妻子,想要卿卿我我……嗯,就是想要对她这样那样,是不是也需要注意一些呢?”
魏谦身子一僵,老脸一红,迅速关上了门,一大把岁数了还罕见的在心里爆了第一次粗口——
妈的臭流氓,脑子里想这些事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问出来,羞不羞人啊!
他y-in着脸回到房间,姚敏一见他脸色,瞬间紧张起来,拉他出去:“怎么了,是不是澜澜……”
魏谦几次欲企口,终究还是文人的风骨作怪,没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那件事说出来,羞红了自己的老脸,才说了句:“不是,女儿的身体状况转好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魏谦终于鼓足勇气,就看见厚颜无耻的那厮抱着个小本子,颇为欢乐的跑回病房,那脸色好的,简直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只是想让女儿和她离婚。”
姚敏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小谭最近连工作都辞了,就一心陪澜澜,连家也不回了……再说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澜澜喜欢她,那晚的事还看的不够明显吗?谭家确实人太多,难以相处。谭家经商,我们只是普通的大学老师,两家差距不小。当初我们看中胡逸,也是因为他家庭简单。可是女儿生下来就生病,还在襁褓之中就在icu里住了半年……是我对不起她,我不忍心让她离开喜欢的人,再叫她受苦了。”
魏谦的眼眶也s-hi润了:“你不要太自责了……虽然女儿生下来这样,确实是我们对不起她……。”
谭艾语刚刚扶着初凝出来,一听见离婚两个字,脸色白了白:“岳父岳母,我不会离婚的,请你们再相信我一次。”
姚敏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离就不离吧,回家吧。”
哎?
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谭艾语还有点失神,向来平和的魏谦哼了一声:“不是都在医生那里问那些事情了吗,现在不离婚,你还不高兴?”
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
姚敏最先反应过来,脸一红,掐了他一把,这死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正经,忙拉着他就走。
谭艾语的脸颊也慢慢变红了,小声嘀咕:“你爸怎么偷听我和医生说话啊,我明明等他走了再说的。
初凝偏过头去,耳尖微粉,不和她说话。
谭艾语却捧住她的脸颊,将她的脸转过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你难道就不好奇医生和我说些什么了吗?”
初凝声音低低,控诉她:“这还是在医院!回家再说!”
谭艾语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愉悦,在初凝耳边轻声说:“我问了,说只要我不让你太动情便可。”
初凝一怔:“什么意思?”
谭艾语有点失落的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意思,想我暗以为自己一代总攻,没想到还是受的命!”
初凝:“……”
这人是谁?她不认识她!
她推开谭艾语的手,径直往前走,谭艾语揉了揉耳朵,她难道不应该很满意吗,该生气的应该是自己好吧!
回到魏家,谭艾语发现胡逸那厮竟然又来了,难道还不死心?
魏澜父母再看见他时有几分尴尬:“小胡来了啊,上次走的那么匆忙,都没留下来吃饭。”
胡逸动了动嘴角,笑意有些勉强:“叔叔阿姨,很抱歉,上次我有急事,所以不告而别。”
谭艾语轻哼了一声,还能是什么急事,是被自己给气走的呗。
饭桌上,胡逸终于说明了此行的来意:“我准备出国进修一段时间,回国之后可以着手准备自己的个人画展。这次来,是想问问魏澜有没有和我合作的意向?”
谭艾语正低头吃饭,身子一僵,在心里扎了他无数次小人,明显没有!
可是,她不是魏澜,她也不能让魏澜面对着苍白的人生。
谭艾语屏住了呼吸,没抬头,静静听着身旁人回应。
初凝抿唇笑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做这些事,多谢你了。”
谭艾语一怔,心里有低沉情绪蔓延开来,原来她不是不想,她只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