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伯格笑得愉快,却摇摇头:“既然这个答案成了砝码,那我也可以用:奥瑞德律师,只有你先将这个答案告诉给我,我才会考虑跟你签约。”
都是生意人,都懂得砝码的分量。
贾西贝莞尔一笑:“不如这样,我们各退半步,也各自多表现出诚意。我说一个,留一个。其中之一是鲨鱼所的汤燕犀律师,他已经是温莎广场的律师。”
莱茵伯格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不过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游戏了。他点头,抓过笔来签下了代理协议。
“现在,你该可以告诉我另外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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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西贝签下捕梦网这样一个大客户,回到h&p去找合伙人,兑现了老板的承诺:升为主办律师,年薪调到20万。
攥着捕梦网这样一个大客户,她在这样一家立足未稳的分支办公室里的底气就更足。
h&p这边的管理合伙人保罗也十分意外她真的能签下捕梦网这个大客户来。莱茵伯格这个网络新贵,是多少律所眼中的肥肉,可是莱茵伯格聘请了他所在大学的法学教授来当法律顾问,那顾问是他的老师,所以他不再相信其他的商业律所,对所有的律师一律不见。
这个贾西贝,不知用什么敲门砖,竟然撬动了那个网络新贵的心。
“好好干,你现在是我们在这边的首功之臣。”保罗拍着贾西贝的肩膀鼓励。
贾西贝趁机问;“如果未来我也只能保持这样级别的大客户的话,两年后我有没有机会成为公司的合伙人?”
汤燕犀说过的“德州佬最是保守,合伙人平均年纪超过65岁”的话,一直烙印在她心上。
保罗果然有些迟疑:“其实你这个年纪就能成为主办律师,已是破了咱们律所的例……贝西,别急,慢慢来。”
贾西贝努力地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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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贾西贝叫了兰斯出来见面,两人窝在“澜”的大沙发里,瞟着律政界的人觥筹交错、来来往往。
两人相对,贾西贝一向表现得羞涩,不善多言,只是带着崇拜的目光听兰斯说。贾西贝对鲨鱼的情形很好奇,兰斯投其所好,就将鲨鱼所里的日常都说给她听。
“……听说你们律所原来是个老人家建立的,可是汤律师去了之后大洗牌,如今年纪大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合伙人里倒更多都是年轻人?”
难得贾西贝又主动抛出话题,兰斯自然稳稳接住:“正是这样。也许因为汤律师自己也是年轻人,所以他最看不惯论资排辈那一套。本地律所里,合伙人年龄构成里,平均年纪最低的可能就是我们鲨鱼所了。”
兰斯还特地提及了汤燕犀扶持海伦成为合伙人,以及架空可可先生,将梅里太太辞退的事。
贾西贝听得面颊微红,眸光潋滟。
她向兰斯举杯:“既然那个海伦都能做到,兰斯你必定也能做到。我会帮你,也会尽心尽力帮汤律师,帮鲨鱼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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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有些醉了,贾西贝借上洗手间趁机抽身。
在洗手间门口“巧遇”凯文这次的律师杰克。
贾西贝一不小心直接冲上前来,踩了杰克的脚。贾西贝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手,正好印了人家杰克衬衫上两个大手印。
贾西贝慌了,连忙道歉。杰克也是绅士风度,只扶着贾西贝,不让她再跌倒,却没计较。
四目相望,杰克不由得一愣:“你是……乔迪的律师奥瑞德?”
乔迪致凯文坠楼案,前一次审判是刑事审判,所以代理凯文的是检察官;这一次不同,打的是民事索赔,所以凯文这方有了律师杰克。杰克自然也做了前一次审判的功课,便也认得乔迪当时的律师贾西贝。
贾西贝怔了下,随即遗憾地摇头:“可惜这一次我不再是乔迪的律师。他们家炒了我,真是让我莫名其妙。”
杰克便也存了心眼儿。
帮客户逃脱了谋杀指控,却被炒了,任何律师都会对客户心存怨怼。所以杰克想,他可以从贾西贝这儿得到乔迪的一些信息。
可是贾西贝却极聪明,巧妙地避开了杰克对于乔迪的任何追问。
最后两人已经很熟了,贾西贝才咬着樱唇,含羞带笑:“……我虽然不再是乔迪的律师,可是他之前说过的话还受我们之间保密协定的保护,所以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不过呢……我们却可以聊聊你的当事人,凯文。这不算我违规。”
杰克眯起眼睛:“我的当事人?嘿,你知道些什么?”
贾西贝含笑左顾右盼,见无人在侧才缓缓说:“……上一审的辩护关键点,是陪审员相信了你当事人凯文自己走到楼边,踩到打滑的斜坡,所以跟七年前那件旧事一样,是自己失足滑下楼去的。”
“可是事实上,你的当事人凯文是不可能自己走到楼边去的。”
“怎么说?”杰克不由得攥住了贾西贝的手腕。
贾西贝低声娇笑:“杰克……你,弄疼我了。”
杰克心下一荡,手指放松些,却没有松开。
贾西贝深吸口气,眸光盈盈扬眸盯住杰克的眼睛:“因为你的客户凯文,有可能有恐高症。试问一个恐高症的人,怎么会有胆量自己走到那么倾斜的楼边去呢?”
杰克张大了嘴:“真的?可是凯文的父母都从未对我提起此事。”
贾西贝目光闪烁:“那又有什么奇怪。那个年纪的高中男生,有什么事愿意跟自己父母说呢?况且这个年纪的男生,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