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身精心挑选的礼服,和那些穿金戴银的达官贵人的太太不同的是,她脖子上只带了一条铂金镶钻的小花项链,却带着种轻盈素简的美。
下了车后没走几步,她便又折了回去拿她只白色的珍珠手包。
这丢散落四的习惯,似乎并不会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多长点心。
脚上的鞋子高度不是她平时掌控范围内的十公分,在没有水台的情况下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让她几乎直立起来的踮起整个脚,从家里下楼梯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可这鞋是她妈特地为她买的,说是配她设计的裙子正适合。
她平时只设计衣服,对鞋子极少关注,这一年下来更是穿高跟鞋的时候屈指可数,穿的尽是简单轻便的懒鞋,一脚蹬,仿佛越上年纪越懒散的觉得,关键是舒适度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是这裙子底部是轻薄的青黛纱,让她整个腿部的线条若隐若现,如果不是这婚礼是她爸爸好朋友为他女儿举办的,她敢打赌,现在她肯定会飞奔到车上换下这双跟高到让她必须得垫着猫步,脚都酸死的高跟鞋!
门外的迎宾小姐穿着优雅的红色旗袍一字排开的站在两边,华丽的灯光照射在婚礼现场,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辉。
她递过手中的邀请卡,迎宾小姐笑容满面的冲她鞠躬引路,“尤小姐,这边请,箭头的方向就是会场的方向。”
她点头,顺着箭头往里走,路上引得无数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侧目,她的注意力却只集中在赶紧找到门口,进去找到她的位置,她要坐下歇歇这双残脚!
是的,尤小姐。
尤青云的女儿,尤溪。
这是一年以后她在昭阳市的新身份,新开始。
今天她就是代表她爸爸来参加昭阳市的药业龙头,荟萃医药公司的老板庄彬的风光嫁女。这两天他爸的风湿骨病就犯了,膝盖一直在疼,这庄彬又是她爸的高中同学,多年来一直交情不错。所以这婚宴只好由她替他来。
在昭阳市一年,对于这里的一些鼎鼎有名的人她也有所了解。
酒店从入口一直到进门两边摆了多了新郎新娘甜蜜合影的人形立牌。
不得不违心的说,一袭白纱的新娘虽然妆容精致,华服名贵,但一张脸实在长的普通,方脸还有点饼,体态也偏向丰满型,蒋宝贝很不厚道的觉得,虽然经过后期的p图,她还是从新娘一张照片一个样儿的形式看出,后期修片师也是尽力了。
新郎倒是长的还可以。浓眉大眼的,个子也挺高。来之前她还听她爸说过,这新郎家是农村的,家境很穷,上有两个姐姐,但人因为勤奋努力,现在是所一流院校的大学老师,算是实实在在的凤凰男。虽然是娶妻,但这婚礼还是有钱有势的女方家操办的,男方家的人一个也没来,听说是到时回男方家那边再办。
说白了就是根本瞧不上男方家的穷亲戚,甚至包括了男方的父母,走在走廊里都能听到周围的人在小声引论着,这女婿是多么多么的走运,攀上这么个有钱的岳父,以后女方家的一切还不都是这个穷小子的?
也有人说着,这女婿是作为上门女婿入赘女方家的,男人不但在女方家一点地位都没有的被家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就连以后生的孩子都要随女方的姓,听说有次在大街上还有人见过这对夫妻吵架,女的当时上去就给了男的几个嘴巴,不但拳打脚踢还让男人当场下跪给他道歉……
又羡慕的也有惋惜的,大多说话时是带着说过就完的调侃心态,蒋宝贝听在耳朵里,站在前来送礼金的队伍里,把出门时尤青云交给她的红包送上后,便立刻接到了大厅里酒宴桌的安排。
她找到32号桌坐下,终于可以活动一下酸胀到极限还得极力隐忍的脚,借着落地的金色桌布,她干脆把鞋给脱了,连同着这一路走路抬头挺胸紧绷着的小腹,一同松懈下来。
以前她真的不信,但现在想想也觉得,也许家世背景相当的婚姻,在一定程度是重要的。至少,它是一种人格上的尊重和保障。
想起一年多前她赶赴的那场乌龙的婚礼,像厉梓豪和栾芸竹这样外表出色的一对夫妇却实在不多见。
只是有时美丽又有家世的人常常会骄傲,不可一世,并不见得外表看似完美,就一定会拥有幸福的婚姻。就像她今天参加的这婚姻,其中的好与坏,也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些非富即贵的主穿着镶金带银,尽显身份的华服饰品坐在席间相互寒暄着,熙熙攘攘的金色大厅伴随着知名乐团的奏乐,就像一场还未来开帷幕的盛宴。
刚刚在进门时,蒋宝贝目测了下每个人手中那厚厚的红包,估计数以万计都是正常数目。她爸也给了个万元包,只是一些寻常人家结婚都是指望着宾客的礼金钱大赚一笔,但是以庄家的大手笔,听说一桌的酒菜钱不包括酒钱都是8888,听说还请来知名一线歌星助兴就高达上百万,就算来客送的礼金数目高昂,估计也不过只是酒宴花销的一个零头罢了。
随着宾客的悉数进场,蒋宝贝所座的那桌也渐渐满了人。竟全都是男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因为她的位置是顶替尤青云的,所有她这一桌都是些在政界极其有身份的人,大家话并不不多,看起来都还挺有内涵,在知道她是尤青云的女儿后,只是简单询问了下她现在做什么,夸奖一番,顺带着关切了一下尤青云的身体状况,便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