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那怎么行,你想赖账吗?”女孩冲杨墅说。
鹿鹿更气了:“你果然张嘴就是谎言。”
“我没撒谎,我真的不认识她。”
“怎么不认识?竟然想赖账,你还是不是男的?”女孩也挺气愤。
“你捣什么乱啊。”杨墅气急败坏地冲女孩嚷,“没你的事,闭嘴!”
“闭嘴行,你别想赖账。”女孩抱着电脑包。
司机不耐烦地再次问:“去哪儿?”
“你下车不下车?”鹿鹿指着杨墅的脸。
“不下。”杨墅态度坚定地摇头。
鹿鹿推开另一边的车门下车离开。
“鹿鹿,鹿鹿,快,你快下去,别碍事。”杨墅着急下车,可修电脑的女孩挡着他,他用力一推,差点把女孩推得跟他急了眼。
杨墅跟在鹿鹿身后疾走,尽量让她感到诚恳地向她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情感。
鹿鹿走得很快,沿着马路,始终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杨墅的身后跟着修电脑的女孩,因为跟着他们俩走需要不时地小跑,大概走得累,或者脚疼,直在后面哎哟哎哟地发出抱怨声。
鹿鹿突然定住身体,转过身,双眼pēn_shè着愤怒的火光。火光灼烧着杨墅的脸,从杨墅的耳畔滑过,投在后面女孩的脸上。
杨墅扭头看了女孩一眼,见女孩抱着电脑锲而不舍地跟随,累得小脸煞白,他担心鹿鹿误会,再次解释道:“我不认识她。”
“杨墅,只有软弱的人才会永远活在过去,沉湎于记忆里不能自拔,我们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我承认那几年有苦有甜,但苦与甜都是美好的,甚至余生都可能不会再有那么纯洁的美好。”鹿鹿面无表情,让杨墅觉得她格外冰冷遥远。
“但是杨墅,我们应该冷静客观地来看问题,我选择离开你,并不是说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变得有多恶劣,也不会只因为你上次对我的欺骗,而是我冷静思考了好些天后才做出的选择。你说得没错,是的,我无法突然之间就彻底不爱你,但我知道我必须努力去不爱你。我们之间的那道鸿沟你是知道的,我们谁都无法跃过那道鸿沟,这是事实,无论你多努力你也做不到,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我躺在你身边,你会觉得躺在你身边的是你死不瞑目的妈妈,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鹿鹿似乎有些哽咽:“如果我们硬要往一起凑,那我们的余生都将在无尽的痛苦与纠结中度过,所以我们必须做出最后选择。”
“可是……”杨墅痛苦万分。
“不要再说了。”鹿鹿阻止杨墅继续说下去,“做个有尊严的男人吧,让我一生都对你有个好的回忆,不要晚节不保,做那种让我瞧不起的窝囊脆弱的男人。”
杨墅痛彻心扉地看着鹿鹿,与她久久对视,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鹿鹿欣慰地笑了笑,转身继续朝前走,泪水被风吹着滑过脸颊,打湿耳朵。
杨墅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路边,北风割脸,心如刀绞。
女孩走过来,把一张名片塞在杨墅手里,怜悯地小声说:“我叫关悦,在铜城铜正律师事务所的人力资源部上班,等你心情好点儿了再给我打电话联系修电脑的事吧。”
三个月后。
德惠商场一楼,小广场处人头攒动。
杨墅站在红豆糕点店的柜台边,东张西望做无聊等待状。柜台前的横幅上用美术体的大字写着“五一节日各种糕点五折,特制糕点另有礼品赠送”,横幅前挤满了选购糕点的顾客。柏蓝忙得满头大汗,直到广场处的舞台上有了比赛的选手,方才轻松下来,此时购买糕点的顾客都围去广场看选秀节目。
“你是专门来参加《明日星光:大众歌手选秀比赛》的?”柏蓝用举起杯子喝水,凑到杨墅身边。
“算是专门吧,主要是陪我的领导。”
“谁?就刚才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
“对呀。”
“你的新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啊,人家都快结婚了,看见没有?”杨墅指着站在观众台后面的关悦,又指着与关悦说话的瘦高个儿男子,“那位是她男朋友,地税局的。”
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杨墅给关悦打电话,说要为她修理电脑。关悦说因为实在等不及了,已经找别人修理了,幸好硬盘没有损坏。杨墅向关悦表达歉意。关悦说没有关系,并很有交谈yù_wàng地说,知道他当时那种失恋的状态需要缓上一段时间,又说自己也失过恋,大学时的男友跟她处了三年,最后以分手收场,是知道那种滋味的。
杨墅和关悦随便说了几句,关悦问了他一些事情,当得知他正处于无业状态时,像是很惊喜地对他说,她的工作单位正需要一名计算机维护人员。
杨墅向关悦表示感谢,可是对这份工作不大感兴趣,说:“一家律师事务所能有几个人呢,还至于专门雇个维护电脑的吗?”
关悦说:“不是只有一家律师事务所,而是整栋楼里的律师事务所都归他们负责,所以是负责整栋楼里好多家律师事务所的电脑以及网络维护。”
关悦急切地说:“现在正需要你这样的人,你的学历和能力足以胜任,要不你先抽空来我这里看看吧。”
杨墅有些动心,按照关悦给的地址,当天便来到铜正律师事务所,很快就决定留下。
人力资源这块由关悦负责,而计算机与网络维护这块没有专门的部门,所以杨墅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