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敢嫌弃他?!
他放下茶盏,把盖子半阖,抱着周语的手紧了紧:
“晚上……你有事?”
周语被他问得心头一跳,支支吾吾地回:
“啊,就、就想去看看星星。听说今晚星星很多……”
看星星?秦丰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他伸出一只手指,蘸了茶盏中的茶水在桌案上写了“看星星”这三个字,问周语:
“这几个字,可认得?”
周语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老老实实回他:
“看星星。”
秦丰瞥了她一眼,眸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他又蘸了点茶水,在前面加了“与秦丰”这三个字,道:
“这叫看星星。”
然后,他把“秦丰”这两字抹去,原本对周语还算是温和的语气,瞬间就变得渗人至极:
“其他的……都叫水性杨花。”
周语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明明他们两都是同等地位的攻略者,但她看着他就不由自主地气势要弱上一些,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秦丰也察觉到了周语浑身一颤,似是在害怕自己。
他收敛了气势,缓和了表情,伸手抚上她的长发摸了摸:
“我说了,我会跟你一起攻略凤四海。其他的,你无需多做,明白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理所当然地指示自己命令自己?
他是谁,他算什么?凭什么决定她如何去做任务?!
周语眼底有一缕红光闪过,她猛地挣开秦丰额束缚,起身站到他的面前,紧紧地盯着他: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并不认识你,如何信任你能帮助我完成任务?任务不完成受罚的人是我,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来破坏我的任务的?你听好,你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在同一个世界做任务也算是缘分。既然彼此任务没冲突,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少对我指手画脚。”
她不信他。
秦丰的瞳孔一缩,盯着她的眸子问她:
“你竟不信我?”
他在心里努力地安抚自己,如今她失忆了,记不得他不信他也是正常,可是这被遗忘的愤怒却依旧是滔天而来。
她什么人都可以忘记,怎么能忘记他?!
跨越了无数个世界,放弃了无数次任务,差点连寿命都不够用才找到她,而她却为了要跟另一个男人亲亲我我而忘记了他!
周语,你怎么敢!
“你信我,那是最好。你不信我……你也反抗不了。我碾死凤四海如碾死一只蝼蚁,你要是想完成你的任务,那就乖乖听我的去做。”
秦丰放弃了唤醒她的记忆,直接用最粗暴的手段让她服从自己:
“否则,他拿什么碰你,我就剜掉他那里的肉!”
周语瞧见他生气的模样,心里头又是一紧。但很快,她眼底的红光胜过了那心中的异样情绪,让她变得越加无谓起来。
她看着秦丰,只将他看作是来捣乱自己任务的敌人,冷笑道: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周语丢下话,便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住处,用力地甩上自己的房门。
其实,按着先前她那大家闺秀的做派,再怎么生气都不会干出甩门这等失礼的事情来。但如今,不过与秦丰争了几句,这便不管不顾地失了仪态,足以见得纵然她忘了秦丰,他对她的影响力却依旧不浅。
周语的心里头此时很烦躁,总感觉对那霸道的人有着莫名的亲近,想要去听从他的话顺从他的意思。可是每每这么想后,这脑海里却马上会浮现另一股想法,告诫自己凭什么去信任他去服从他。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该听哪一边,焦躁的无以复加。
秦丰是谁?秦丰到底是谁?他跟自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只有要做任务的记忆,其他的记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适合改名叫做一口糖一口玻璃渣
☆、六二 沈如君
夜间,周语趁着沈府的人都在酣睡,偷偷地跑到与凤四海约定的地方来等候。
她原本担心秦丰那人会出现捣乱,但直到她等到凤四海来时,也没瞧见他的身影,这才放下了心——看来,他也没她像的那般无所不能。
凤四海瞧见美人儿已经在等自己了,暗暗自责来得迟了,又生怕她着凉,几步就跃到她的面前停下: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可等久了?可有不适?怎么还穿这么少,我不是说了让你多穿一些吗……”
周语心里头很受用他的关怀,她心道,跟下午那个连威胁带恐吓的那人,这才是她应该攻略的男人嘛。
周语看着他担忧的目光,浅笑着摇了摇头,回凤四海道:
“你来了就好,我也刚到。你说的赏星星的好地方在哪?快带我去吧。”
凤四海闻言,亦是笑着点了点头。他伸手揽上她的腰,纵身一跃把她带上屋檐。上了屋檐后,他又弯腰打横抱起周语,往前跑了一小段路,腾身而起,不断在各个屋檐上穿梭。
也亏得他轻功好,带了一个人走在屋檐上,却没有丝毫的声响发出。
但凤四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晚的温度似乎格外低了些,在他抱上周语的那刻,身后好像还有枯枝的咔嚓声响起,也不知道是哪家调皮的猫儿半夜还跑出来。
他本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不喜多疑,自然也不会去多想其他的,只管带着周语往最高的地方奔去。
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