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地骑着马带着兵,慢慢悠悠地包围住了猎场山上山下所有的路。
尔后才踱步上山,没几分真心实意地朝着皇帝行了个礼:
“参见父皇。”
贤王那一仗吃了不少的苦,秦丰说他重伤并非胡诌。
他的右眼至今还包着绷带,听说是被地方一刀划到了眼皮,差点瞎了。右手也绑着木块,等着骨头长好。
他这般模样,与离去那人似是两个人。多了戾气狠厉,少了几分本就不多的温润。
但是太子与皇帝却是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他如今这幅样子,就敢带着兵围住猎场,手中的把握怎么也得有七八。
皇帝手中也有兵,他早早就把兵力分布在了猎场以防万一,因此说话底气尚足些。而太子却全无兵权,他的兵部的兵力又岂能跟正规军对峙因此他也只能依仗皇帝,此时此刻是连说话都不敢了。
皇帝瞧见贤王大逆不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
“孽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想要谋反吗?!”
贤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面露嘲讽:
“父皇你糊涂了大半辈子,今天还是蛮清醒的嘛。”
贤王在外带兵这些日子,也深知多说无益这个道理。他左手一扬,手下的兵就竖起了矛,直指皇帝与太子:
“父皇,我觉得您还是早些退位的好,免得还要受皮肉之苦。”
皇帝举起自己手中的虎符,亦是有一批军队从暗处走出,围住他与太子:
“孽子,朕早就知道你会大逆不道!你以为今日朕是空着手来的吗?!”
皇帝的人并不输于贤王的人马。贤王的人马已经经过了几次恶仗,人员伤亡严重,虽然贤王拖了很久,为他们争取了时间恢复体力,但终究是人,哪能那么快恢复。而皇帝的人马却长期养在军营,无病无伤,又是保护皇帝正大统这样的事情,气势高涨。
贤王见此,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神色。他越过皇帝与太子,看了秦丰一眼,道:
“秦侯。”
秦丰站了出来,随手不知放了个什么东西,这皇帝身后那处山坡上,竟也有黑压压的军队缓慢移过来。
皇帝对自己兵力的分布岂能不知道,他看见那方向就知道是皇陵那边的兵。李立那人脑子虽然木,但手下的兵却是个个以一敌十的能人,他什么时候也成了贤王的助力了?!
如此一来,贤王手中竟是两支军队,皇帝手中才一支正规军,如何能赢?!
太子已然是认输了,颤颤地拉着皇帝道:
“父、父皇,我们还是认输吧,少吃些皮肉苦……”
太子身后的百官也是个个吓得面无血色,除了几个知情的,其余的都只差趴在地上求饶了。
皇帝气得一脚踹开太子,抽出自己的佩剑,道:
“废物!朕死也不会把皇位禅让给你这个逆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