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给糖了!话说晋江不准写脖子以下部位……可以写胸/膛/抱么?我不会被查吧?明明这次想水到渠成的……
☆、四九 真与假
梅园火灾一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随之而来的一事,却是完完全全压过了梅园大火。
贤王生母,瑞妃晋升,成了皇后。
周语被太皇太后召进宫时,也顺便见了瑞皇后一面。
周语之前也见过瑞妃几次,她大都穿着素雅妆容精致,比起皇后的奢靡华美,她更具江南女子的秀气。但秀气,并不小气,皇后手段狠辣面带戾气,而她虽然也是手段不少,至少面上永远都是一副仁慈模样,更具母仪天下的气质。
她在深宫之中熬了这许多年,斗了这许多年,终于走上后位,也是得来不易。
瞧见周语被年嬷嬷带进来,瑞皇后走下软榻,用戴了金甲的手轻轻地执起周语的手拍了拍:
“好孩子,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她瞧见周语的短发,面露遗憾,惋惜地叹了声:
“可惜了你这一头乌黑油亮的好头发了,太皇太后最近一直与本宫说道这样的你,瞧着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周语领会,回道:
“周语明白了,明日定会变回那个太皇太后熟悉的人。”
瑞皇后嗯了一声,赞赏地拍了拍周语的手背。
她拉着周语,在自己的软榻上坐了,又把一叠葡萄递到周语面前:
“新进的葡萄,才上来。你尝尝吧,可怜的孩子,最近都瘦了一圈了。”
周语瞧着她的神色,捻了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到瑞皇后的面前:
“皇后请用。”
瑞皇后笑着瞧了她一眼,接了葡萄放在一旁,并不入口。
她侧了侧身,面对着周语而坐:
“梅园大火后,基本也是废了,就少住在那些地方,本宫瞧着田府也是不错的。还有一事……本宫听闻贤王府中新进了一个姑娘?”
不等周语回答,瑞皇后又意味深长地道:
“雪兰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去了就是去了,活着的人总不能一辈子念着死了的人活吧。那故人的容貌看多了,难免就分不清你我他。之前雪兰的事情你办的很好,那这一次……本宫也是很信任你的。”
听瑞皇后的意思,是要除了华芸芸了。
周语垂下眼眸,回了一声:
“周语明白。”
瑞皇后闻言,扫了年嬷嬷一眼。年嬷嬷进内室去,片刻后又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放在周语面前。
瑞皇后道:
“小姑娘长成人也是不容易,去了难免让她爹娘心伤。她若是变得不那么像故人,这事便算是过去了,你可明白?”
瑞皇后的语调依旧是柔柔软软慈祥的很,说不要华芸芸的命,但毁了一个姑娘的容貌,这与让她去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宫中就没有一个干净人。
这世间可有干净人?
大抵是有的吧,流韵不就是么?
瞧见瓷瓶被瑞皇后一点一点推过来,周语将瓷瓶收入袖中,抬起头来与瑞皇后盈盈一笑:
“皇后娘娘放心。”
瞧见周语收下东西,也明白了自己的嘱咐。瑞皇后满意地与她又寒暄了几句,赏了些不轻不重的东西,便放她走了。
瑞皇后做人的的确确比先皇后会做。她对周语的赏赐,永远不及太皇太后。一来是不拂了太皇太后的面子,二来也是彰显她自己宫中的节俭,叫外人看了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周语谢恩后,便径直去了贤王府。
这是瑞皇后所希望的,也是贤王希望的。
但周语去毁华芸芸的脸,绝对不会是贤王所希望的。
他收一条毒蛇入府,为的就是那张脸。
而如今,周语却不得不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步入贤王府中时,瞧见贤王与华芸芸坐在亭中饮茶。
周语恍惚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又见到了雪兰。
但华芸芸扫来的那一眼,却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这就是别人,雪兰已经永远地走了。
周语阻止自己再去回想那日的情景,进亭子与贤王行了礼。
贤王瞧她来,便先去处理公务,让周语陪着华芸芸。
说是陪同,也算是明摆着的监视了。
华芸芸等贤王一走,就撕下了那温婉的面具,露出自己的厌恶来:
“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日日夜夜地监视。”
周语没理会她,顾自坐下来喝了杯茶。
华芸芸瞧见她那副从容模样便来气,她俯身过去,扬手去打周语的手,要拍掉她的杯子。最好惹怒她,让她像一个农妇似的大吼大叫。
但周语早就对她有提防之心,在她扬手挥来的瞬间便抓了她的手,一把拉到自己的面前,紧紧扣住。
她放下另一只手中的杯盏,像是怜惜无比地抚上华芸芸的脸:
“你来贤王府是奉命,我每日来与你陪伴也是奉命。都是听命而为,何必互相为难呢?”
华芸芸瞧见她的神情,心中莫名一抖。
周语之前虽然该狠绝时也是狠绝,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善人,是世人认可的善人。她先前也惹过周语,周语都是忍下了,而最近却是越来越……无法捉摸。
人总是会变的。
本就是满心仇恨再生的魔鬼,这一路走来遇见的大部分也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哪怕是再干净的白纸,此时也该是一团漆黑皱巴巴了。
她死前活的委屈难受,再生一次要讨好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