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是……”
梅园名气大是没错,但也不至于名气大到让姑娘独自前来,而且就是要投靠的,也该是去温香楼暖玉阁报个名,由管事把身份才艺都调查全了,才放到菊园训练,再一步步升上来。
看那姑娘身形都这么大了,定不会是来投靠。既然不是投靠,又是女子来风月场所,那还能干什么呢?
守门杂役想到此,脸色微变:
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老爷少爷们流连风月场所,难道是哪房的美娇娘看不过去,前来逮人了?!
“小哥莫急,我们并非前来寻事的。只是想见一见周语周姑娘,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那丫鬟说着,就要把手里的碎银子往守门杂役的手中塞去。
那杂役咽了一口口水,这一大早,就遇到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一抬手就是碎银子!
但是一想到那位的行事作风,他只能忍痛拒绝:
“真的是无能为力,姑娘如果没有名帖送进去事先告知过,小的实在是不敢放你们进去呀!那位可不喜欢人家去打扰她哩!要不今日两位先把名帖留下,等那位起来,小的就替你们去转告此事,明日你们再来就能知道可否一见了,如何?”
这小哥说得也有理,但那丫鬟往身后的面罩女子看了看,瞧着自家主子扭着帕子的着急模样,只好又转过来看着小哥,面带哀求:
“小哥,我们无法每日都出来等候结果。我也知道这着实为难你了,但你看……能不能现在就进去替我们通报一声呢?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担着就是了。”
守门杂役被小丫鬟求得没办法,只能松了口:
“两位在此地等一等可好?容我先进去跟主事禀告一声,若是主事的开了口,我也能放心让你们进去。”
丫鬟应了一声好,看着杂役小哥进去禀告。
她与她家主子在门口站了一刻钟左右,那小哥才回来,同时还带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那老人让他把侧门大开,冲着门外站着的蒙面女子作了一揖,邀请道:
“我家主子说了,来者皆客,姑娘请吧。”
蒙面的女子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提着裙摆随着老人进屋。那小丫鬟也机灵地跟在她身后,路过守门杂役时,还不忘把手里的碎银子往小哥怀里一塞,笑盈盈地道了声谢。
作者有话要说: 蠢死的作者君滚回来了……
☆、二七 田雪兰(三)
周语前些日子累坏了,昨日睡得格外早,今天才起得早了些。
她披了件外衣,也没叫醒外间的晓晓,打算自己出来散散步。只是她还没走几步,就看到管事的皱着眉在训守门的杂役:
“梅园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么?!出去回话,没事先递过名帖的都不准进!”
周语听了,暗想是谁竟这么早就找上门来。但转念一想,能这么早来的,也不会是什么能拖的事,必是有急事了。
她左右起早了,见一见便见一见,因此才唤住了那杂役,让他把人请进来。
随着杂役把人带进来,周语瞧见那人后,越发疑惑起来。
那蒙面的女子不论是身段动作,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陌生,就是那丫鬟,也不是熟悉的。
周语还在打量,无意间瞥见丫鬟腰上的腰牌,顿时脸色微变,将服侍的众人都屏退下去。
她自己也赶紧收起闲散倦怠的模样,从躺椅上起来,走到门口小心地把门都关好了。
等做完这一切,周语才转身与那蒙面女子行礼:
“见过年嬷嬷。”
年嬷嬷,正是贤王的母亲,瑞妃的陪嫁丫鬟。到了宫里后便晋升为嬷嬷,掌管瑞妃宫中一切事务。如今瑞妃在宫里与太子生母皇后分庭抗礼,谁都不输于谁,谁也赢不了谁。这其中,年嬷嬷功不可没。
年嬷嬷在众人心中更是瑞妃的代表,平日里贤王见了都得喊一声年姨。
如今这样一个大人物来了周语这里,让周语的心头一跳。
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年嬷嬷见周语已经认出她来,便摘下面纱,与她笑道:
“周姑娘眼神不错,这就认出老身来了。”
周语恭敬地回话道:
“周语眼拙,瞧见了嬷嬷身边的青衣姑娘腰牌,这才认出来。”
年嬷嬷闻言,不轻不重地瞥了青衣姑娘一眼,看到小丫头手忙脚乱地把腰牌藏进去了,才转回来依旧是带着笑夸了句:
“姑娘八面玲珑,这句夸还是当得的。”
周语不开口,只是带笑将一杯茶递过去。
这宫里头的老人,夸赞过后往往就该让人劳动筋骨了,对她们的一言一行都得吊着心接待,可不能一根筋认为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内里的弯弯绕绕简直能折磨死人。
嬷嬷拿着茶看了看成色,又闻了闻气味,赞了句:
“好茶。”
赞归赞,她却并不入口,年嬷嬷将茶杯搁到一旁的桌子上,又道:
“此番前来,也无大事。就是瑞妃那好姐妹的女儿,雪兰。田家千金,你该是听说过的。她前些日子进宫来与瑞妃说话时,无意间提到田大人似乎有意将她许配给太子……虽然她才华出众,到底是一个盲女,嫁了太子也就侧妃的身份,况且太子并非良人,小姑娘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却又不敢忤逆父亲。”
“又恰巧贤王前些日子进宫请安时,与瑞妃夸赞了一番你的能力。因此瑞妃便想到了你,叫老身出宫来看看周姑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