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声闷响之后,耳边终于不再聒噪了。
顾以珩一记扫堂腿横扫而过,这一次,秦朗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个趔趄,而是整个人直挺挺以狗啃屎的姿态倒地。
“就凭你,也配?”
顾以珩丢下几个字,又丢在秦朗面前一张银行卡,然后抱着凌乐乐优雅离去。
***
盛世华庭。
顾以珩的卧室。
凌乐乐醉酒后一般有两个反应,第一,呼呼大睡,雷打不动。
第二,话唠,逮什么说什么。
很不巧,她今晚有心事,从东皇出来到现在,一直不停地说。
嘴唇有点干裂,吧唧两下:“妈,我要喝水……”
顾以珩就坐在床沿边儿边上,端了杯子小心地喂。
凌乐乐有些渴,急着伸小手去抓,一个用力,这下好了,水杯打翻了,她的衣服也湿了。
其实,也不是她的衣服,是顾以珩之前包裹她的外套。
男人蹙眉,湿衣服肯定要替她换的。
将她从床上捞起来:“乐乐,来,动动胳膊!”
他提醒她。
小丫头软得像一滩泥,一点也不配合。
“乖了。”
顾以珩再次低声说道。
凌乐乐突然睁开了双眸,眼眶红红的,里面还有红血丝缠绕:“哦,是你啊?”
她嘟哝了两句:“你不是陪宋小离了吗?”
她挥了挥手,神情有些迷离:“握草!做梦了。”
说完,又闭上眼睛开始念叨:“顾以珩,我喜欢你啊,你对我好一点会死啊?不是我说你,宋小离有我乖啊?宋小离会打台球啊?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看你打台球,就去偷偷学了,可是现在学会了,你却不打了……”
凌乐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有泪毫无征兆就涌了出来。
顾以珩抱着她,就那样静静地听她说话,见到她的眼泪,突然就觉得心脏紧缩得厉害。
凌乐乐从小都很坚强,不管摔伤碰伤,她几乎从来不哭。
据他所知,也就只有两次,一次是在八年前那间废旧的仓库,她抱着他的大腿求他原谅。
一次是现在,她说她喜欢他。
仅有的两次都与他有关。
男人的眸子幽深异常,那是一种痛苦的挣扎,想要脱离世俗的挣扎。
他对宋小离有一份责任,娶她,是他以前一直认为最正常的结局。
毕竟她是因为他而伤了眼睛,他需要负责。
但是要说爱,他的内心很明确地告诉他,那人只是凌乐乐啊。
从小就在他心里扎根,丝丝绕绕将他缠得密不透风,每一滴血液里都是她的影子,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因为她而牵扯着疼啊。
顾以珩!顾以珩!不管她是愤怒地喊出这三个字,还是她狡黠地跟在他后面跑,那都是他的劫,躲不开,逃不掉的劫。
如果不是今晚秦朗非礼小丫头,并且口出狂言喊她老婆,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会愤怒得发狂,更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是情根深种。
他看到她哭,就只想抱着她,陪着她,并且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从此,他们之间的隔阂不再有杜鸿文,不再有凌一坤,云若熙,更不会有宋小离,陆西庭……
就像现在,仅有彼此。
“乐乐!乐乐!”他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别哭,乖了。”
他的唇擦过她的耳畔,不小心碰到了她脸上的肌肤,触感丝滑,温润如玉,再加上她带了红酒的呼吸,甜腻而又芬芳的味道缓缓渗进了他的神经,他的头皮开始渐渐发麻,有不一样的情绪在血液中发酵。
☆、076 估计你该喊小舅妈了
076估计你该喊小舅妈了
凌乐乐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抬了小手去圈他的脖子:“顾以珩,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是喜欢你的啊,怎么会让人去杀你……”
她陷入了十岁那年的梦魇之中,连说出来的话都和当年一模一样,那个血腥的场景几乎是刻入了她的骨髓之中,无法消散。
顾以珩也听出来了,心脏猛然紧缩,迅速收敛起自己泛了情。潮的思绪。
怕她恐惧,指腹轻轻去拍她的脸:“乐乐,醒来了,听话,快醒过来……”
凌乐乐紧闭着双眸,卷长的睫毛微颤着,小脑袋开始在他胸口胡乱的蹭,身体也跟着瑟瑟发抖,不知道是穿着湿衣服的原因还是梦境太过于可怕,她的手圈得更紧。
顾以珩担心她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自己从凌乐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然后迅速将她的湿衣服脱掉,本来是准备将她裹进被子里的,可是她的手又抓过来了,光溜溜的身体滑腻得像一条美人鱼,她用力地缠着他,想要寻找梦境的出口。
顾以珩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抱着她一起倒在床上。
怀里的小丫头还在闹,埋了小脑袋在他的脖颈处,也不知道嘴里在絮絮叨叨什么,温热的气息缭绕着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体温在迅速飙升,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指腹间尽是她如玉的肌肤,他搂着她纤柔的腰轻轻摩挲着,心里突然就萌生出一个念头,他想要将怀里的人儿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顾以珩只是在抑制不住地在疯狂想象,可凌乐乐已经是实干派了。
怀抱温暖踏实,长腿也很自然地搁到他的腰间,虽然两人隔着他的衣裤的布料,但是,衣衫单薄,滚烫的体温很轻易就能穿透。
顾以珩的理智在渐渐崩溃,指尖的力度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