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轰然而炸,空白有那么好几秒,回神过来踉跄着跑回到我出来的那个缺口,却见被石板覆盖的只剩丁点缝隙,“古羲......”我喃然在口边,可空间除了自己的余音一点声息都没有。
心沉落在无边荒原里,迈近的脚步都在颤抖,我提高了音量又喊了次:“古羲?”在没有听到任何属于他的声息后,我弯下腰开始去抬那石板。
很沉,每一次抬起都要耗尽我全身的力气才能拖动了出来。搬完一块就搬第二块,等接连搬了五块后我的双手几乎抬不起来了,再想去搬,那石板却纹丝不动。无论我怎么死磕都没用,最后一个气力不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各种绝望汹涌而来,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哽咽着低语:“古羲,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都还没出去呢,你说要带我出去的。”
“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沉幽的语音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回转过头。
模糊的视线里在离了三四米远的地方,有块横着的石板,在石板之后坐着的人不是古羲又是谁?“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我激动到失声。
看着他从地上起身,跨着步子向我走来,我用力咬着唇也止不住汹涌的泪在往外淌。这样泪眼婆娑是从没有过的,甚至各种无助,只能呆呆地看他走到身前俯首看我。
朦胧的轮廓在眨眼过后变得清晰,除了脸上有点灰白外英俊依旧,他伸了手指在我眼帘下划过,抬至唇边轻啄后问:“为我流的吗?”不等我回答,他就俯身下来,强烈的气息伴随着淹没我,但并没有吻上我的唇,而是轻啄我颊上滚落的泪珠。
转而,他抬起身,优雅的像个绅士,缓缓宣布:“常愿,你爱上我了。”
我的泪又涌了出来,很想打他,这还用特意说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心早就随他而动。
低头用手背擦了眼泪,视线清晰时蓦的一怔,他的左脚后跟处有一滩很小的血迹,但还在蔓延,是从他裤管滴落下来的。“你受伤了?”
他蹲下身来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神色不耐又理所当然地说:“这种时候别给我打岔,你应该做的是来吻我。”
我给以的回应是直接打掉他的手,并且伸手往他身前一推。他并没防备,被我真的推得倒坐在了地上,不过也瞬即抓住了我的手。
想要抽回却被他抓得很紧,目光仍旧锁定在我的脸上,忍无可忍朝他低吼:“不就是掉了几滴眼泪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放手,我要看看你的腿伤。”
他错愕了两秒终于讪讪地松开了掌,我低了头不去看他,小心地卷起他左脚裤管。等卷到小腿肚的时候就发现其实他的后裤管被划破了,然后小腿上一条很深的血口赫然刺目。不过似乎血已经凝结不再涌出来了,我打算找个什么来帮他裹一下。
手腕上还绑着之前与何知许一同绑在一起的手帕布条,正要去解下来,就听到古羲用危险的语声在那威胁:“你敢用他的东西帮我裹伤试试?”
抬了头,就见他黑眸中的不郁,这人在何知许这件事上永远都极端在意而且泾渭分明。无奈地问:“那手边又没纱布也没消毒的东西,你这伤要怎么办?”
“死不了人,不用管它。”他丢给我的是句能噎死人的话,敢情我还是自作多情了?
最后一咬牙将自己的衣服下摆给撕开一条然后替他绑缚上,这才见他肯闭嘴。
原本激动而悲情的氛围瞬时全没了,不过这次的事又一次历证了自己的心。敛去这些细思正经而问:“刚刚你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古羲显然因着刚才吃瘪而不郁,闷声回:“自然是爬出来的了,难道我还能像孙悟空一样变成飞虫飞出来?”
“可是......”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坐实了的石板,“那个缺口都被盖死了呀。”
“常小愿!”古羲倏而起身,居高临下看我,眼神傲慢语气不好:“你是在质疑我吗?要不要我再进去爬给你看一次呢?”
我不太明白他这气从何来,只得讪讪地摇头。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96.洞口之谜
一时间气氛变冷下来,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他从地上提抱了起来。唇上被重重落下一吻,他这才意犹未尽地道:“你现在学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所以他是在为这事恼火?我除了无语外,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回应。
回转神来终于有心思去环看四下,发现此处已经不再像之前一般是狭窄洞穴,而像是一间石室,那石板应该是人为筑造在顶上的,因受到强烈震动而脱落下来。
四盏灯台分点于四角,竟然如此强的震力下,那灯台都没有坠落而灯火也没熄灭。因为坍塌前的情形并没有看到,无从知道这个地方本是用来做什么的,但看我们冲出幻层的那个口子如今已经被碎石给填满。
想到最后类猿人撕开裂口的一幕,不由心中发堵。
它因为守阵而在这六十四幻象阵中苦守了千年,飞蛾、乌蟞或壁虎都不能拿他怎样,甚至他都可以操控这些东西,但是自然现象不可违。洞层的坍塌将它淹没在里面,这一次它是真的不可能再出来了。
假若最后的瞬间它有私心,那么这时被倾轧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