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百无聊赖的起身,才坐到床畔时,整个人竟然直挺挺的往床间倒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是魂魄离了体,飘飘荡荡间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所在。
再抬头,他却见天空不只有闪电,竟然还响起惊雷来。
今年这天气,越发的古怪了。摄政王心里想着。
他想要动一动,可是,任凭他怎么使力,都不能动弹一星一点,摄政王心里有些怒意,心说不知道是什么人又弄出巫盅之事来陷害于他,且等他回去就叫人查,若到主使者,必然将那人剁碎了喂狗。
又想了想,摄政王觉得或者是正通帝想害他,心里对正通帝也防备起来。
既然动不得,他就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所在,他沉下心仔细的观察,不一会儿功夫,竟然能看到他在什么地方了。
他竟然在一颗植物中,准确点说,他在一颗圆滚滚的仙人球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摄政王那样定力的人,遇到这样神奇的叫人捉摸不透的事也有了怒意和着急。
他怎么就到了仙人球里?这仙人球有什么古怪,摄政王想看的更加仔细点,经过仔细辩认,一些久远的几乎叫他忘却的记忆冲进脑海里。
这颗仙人球好生熟悉啊。
他还记得他当时是多大岁数?十七八岁时吧,那时候,被废掉的太子还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也喜欢到皇极宫找他,每次来都会絮叨好些话。
有一日,他正在摆弄这颗才得的仙人球时太子来了,看到仙人球十分稀奇,围着直转圈,摄政王有些烦闷,一时没察觉,竟叫仙人球上的刺扎破了手指,流下好些血来,在拔刺的时候,又有一些血掉到仙人球上。
他原先还有些稀罕这颗仙人球,可被刺了手指,本来脾气就不好的摄政王就不想要这东西了,直接扔给太子。
太子抱回宫的时候可巧碰到太子太师陈学士,他不过二三分的热度,热度过后,也不稀罕这东西了,就直接送给陈学士了。
后头……
摄政王想起来了,送了人,他又稀罕起了那东西,就追出去讨要,看到陈学士抱着仙人球就想要过来,结果,伸手去夺的时候,又被扎了一根刺。
陈学士看到仙人球扎了摄政王登时给吓坏了,那老小子抱着仙人球蹿的比兔子都快。
忆起这些记忆,摄政王想着,陈学士不是去世了么,他们一家老小死的死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如今这京城恐怕再没陈家人了,怎么这仙人球还在?
摄政王正百思不得其解间,就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有一种冰冷的发寒的感觉。
原来,雷电过后,天上下起雨来,这雨势还不小呢。
这下,摄政王都开始发愁了。
如今,仙人球就是摄政王,熟知仙人球习性的摄政王又怎不知仙人球喜旱不喜涝,这一场雨过去,恐怕他得给泡坏了。
是不是来个人把本王抱到屋里?
摄政王嘀嘀咕咕了一阵,他发现他自从变成仙人球之后,性子有些变化,不再那么冷清的不近人意,似乎有点往话唠的方向靠拢。
就在摄政王被雨淋的心里都寒的打颤之时,他突然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温温热热,软软绵绵的,还真是舒服呢。
第三章 挑拨
江采薇知道宋氏和江采芑母女已经容不下她们姐弟,心里暗暗庆幸在得知宋氏要回来的时候,她早早做了些准备。
从二门回到屋里,江采薇就带着江书奂开始收拾东西。
才收拾了几身衣裳,就有宋氏的丫头可儿扭着小腰,脸上带着鄙夷之色进来,她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将瓜子皮嗑的满地都是,一边扔瓜子皮,一边娇滴滴的笑道:“二姑娘,太太说了,你和小少爷只能带些衣物走,那些金银首饰啊,珠宝啦,都是府里的,可不许带走。”
江采薇只顾收拾东西,根本没理会可儿。
倒是江书奂有些生气,小家伙瞪着眼睛怒视可儿:“什么府里的,那分明就是我娘的嫁妆,凭什么我们不能带走。”
可儿呵呵一笑:“陈氏可不是什么正房太太了,她早成了妾室,一个妾能有什么嫁妆,呵呵,真是好笑。”
江采薇一拉江书奂,对可儿道:“太太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娘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嫁妆本也不多,后头爹爹的俸银少,都是娘拿嫁妆在补贴家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东西早当没了,这会儿上哪找首饰去。”
她又指指自己的衣饰:“要真有好东西,我还能穿戴的这样破烂。”
可儿倒也知道这些,再加上江采薇伶牙俐齿,倒叫她无言以对。
江采薇把她和江书奂的衣物打包,又把一些书籍笔墨装到箱子里,可儿一直在一旁瞧着,就怕她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会儿见江采薇装的不过是些旧衣烂衫,还有就是一些书还有不太值钱的笔墨,也就没再言语。
江采薇把这些东西装好,又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铜钱来,她晃着铜钱对可儿道:“我们姐弟如今就这些家用了,太太不会连这个都不叫我们带吧,要真这样,我不介意带着书奂到衙门告她苛待子女,想逼我们姐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