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手绢给我吧,已经脏了。你干什么……”她伸手去拿手绢,赵无庸拿着手绢的力道却并没有减弱。
赵无庸眼神如炬地看着沈念,说道:“这方手绢,你从哪儿得到的?”
沈念有些疑惑,说道:“这很重要吗?”
赵无庸轻笑了一声,举起手绢说道:“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到手绢下方的狼头图案。”
沈念自然看见了狼头的图腾,而且从赵无庸质问的语气中,她明白赵无庸也定然联想到了西凉国。
“好吧,我告诉你……”
沈念将捡到手绢的经过都和盘托出,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赵无庸,这方手绢是属于庄贵妃。一件并不能确定的事情,她不想做任何的结论,更不想赵无庸从中做什么文章。
从沈念并不详实的描述中,赵无庸也察觉出了她的提防。他将手绢递给了沈念,说道:“看起来,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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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太阳并不多见,沈心蓝嚷嚷着要放风筝。
沈心蓝的脸上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稚气,看着拖在地上的风筝说道:“我的风筝为什么飞不上天呢?”
赵无庸今日是难得的好脾气,一边解说一边示范道:“你要一点一点松掉风筝线,看,就像我这样。”
沈心蓝激动地看着飞上天的风筝,不住地拍手道:“好厉害,好厉害。”
赵无庸将风筝线交给了她,说道:“你试试。”
沈心蓝乖巧地接过风筝线,小心地操控着单薄的风筝,让它能一直地驰翔于天际。赵无庸见到她愈来愈熟练的技巧,放心地转过了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念。
风筝不独属于春天,但想在冬季买到一支风筝,几乎是天方夜谭。沈念为了能满足姐姐的突发奇想,竟然花了一整夜的时间为她制作出了一支风筝。这样甘心付出、不求回报的感情,是赵无庸这个生在帝王之家的人所难以体会的。
赵无庸赞叹地看着这个时而柔弱时而坚韧的女子,她如果没有联合赵无垢谋害自己,该有多好?
“你是不是喜欢她?”沈心蓝的声音忽然响起,打乱了赵无庸的思绪。
赵无庸故作镇定地反问道:“你胡说什么?”
沈心蓝摇头晃脑,十分肯定地说道:“没错,你肯定喜欢她。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就和赵二叔家的公狗看薛大婶的母狗时一模一样。”
赵无庸一时语结,说道:“你,你竟然把我比作狗?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你想动手打我吗?你如果真的动手了,那她肯定不会喜欢你。”沈心蓝虽然心智受损,但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自己对于沈念的重要性。
赵无庸有些意外,沈心蓝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她接下来的反应,让赵无庸觉得自己多心了——
风筝被风吹到了树上,沈心蓝眉毛和眼睛皱到了一起,带着些哭腔说道:“怎么回事,风筝怎么拉不动了。”
沈念一直站在一旁,虽然听不到他们俩的对话,但见到风筝挂到了树上后,想也没想地就施展轻功上树,将风筝取了下来。
从树上下来时,枝丫勾住了沈念绑头的发带,她乌黑的长发霎时间就披散在了后背。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和如玉的绝世容貌,不仅勾住了赵无庸的眼睛,也让站在一旁的男子看得痴了。
“人间竟有如斯美人,高某真是艳福不浅啊。”一个轻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赵无庸沉着脸看过去,正好看见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
男子盯着沈念的脸,一眼也不肯移开,说道:“在下高明,御史中丞高德光正是家父。”
沈念将头转了过去,直觉让她十分厌恶眼前的男子。
一旁的赵无庸沉默地看着男子,心中不禁冷笑,名字取作“高明”,但自报家门的做法实在算不得高明,他的脸上就差写上“以势压人”这四个大字。
沈心蓝恐惧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我想回去,我想回去,我不想放风筝了。”
赵无庸自然乐意,说道:“好,我们回去。”
沈念担忧地看了一眼沈心蓝,也跟在赵无庸背后返回了客栈。
男子被晾在一旁,不怒反笑,盯着沈念的背影说道:“这世上就没有本公子得不到的东西。”
第十章
客栈里从来都是人来人往,但今天的人似乎多了些,店小二的身影也比平时更频繁地穿梭其中。
“客官,这是你们点的菜,全都上齐了。”店小二仔仔细细地端上了热菜,招呼着客人用餐。
“多谢你,小二哥。”沈念依旧是一身男子的打扮,娇弱的身体裹着厚厚的锦裘,白皙的脸上神采飞扬。
沈念的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了店小二的手背,那上面有一个丑陋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虎口的位置。
“小二哥,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呢?”她的语气轻松,好像是在随意的闲聊。
店小二楞了一下,脸色不自然地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