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捧着茶水,慢慢道:“老夫人……哦不对……是谢氏,谢氏她将我的大儿子送了出去给夏川生顶罪!只因为,我的大儿子跟夏川生长得有几分相似。”
夏梦凝挑眉,她倒是没料到这一点,这谢氏倒也真是笨的离奇,用这种方法来救夏川生,这不是等于断了自己的生路吗?
陈妈妈接着说:“当年谢氏还是正妻的时候……”
陈妈妈的一番话说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夏梦凝默默的听着,脸上毫无变化。
陈妈妈抬起头来看着夏梦凝,道:“三小姐,老奴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您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夏梦凝微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的儿子我会帮你看着,不会有危险的。”
陈妈妈点了头,欲要再问几句,却见夏梦凝道:“陈妈妈若是信我,那就不必问太多,只回去好生待着,该如何生活就如何生活,不要被旁人看出了异样。”
陈妈妈抬头,见夏梦凝冷冷的面孔,心里顿了顿,转身走了出去。
九儿走上前来给夏梦凝添了茶水,夏梦凝摇手,“我先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九儿点了头,转身走了下去。
荣福堂内,柳香雪正坐在榻上,端着手里药喂着夏川渊,夏川渊这几次折腾,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必须每一日的进着补药才可以。
喝完了药,柳香雪服侍夏川生躺下了,这才将手里的药碗递给身后的丫头,自己便去跟谢氏告辞。
谢氏每日都在佛堂诵经,柳香雪去了佛堂,却见谢氏正神色忧郁的跪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枚黄色玉佩,柳香雪心里疑惑,便悄悄的隐藏了身子,偷看谢氏的动作。
她也从夏川生的口中听过,好像谢氏很有钱,手里攥着许多金银财宝,若是这样,谢氏是不是将金银都藏在佛堂里了呢。
柳香雪心里暗暗怀疑,见谢氏正拿着那玉佩喃喃自语,“佛祖请原谅我,现如今我的儿子都已经成了这幅样子,我只求佛祖能帮我找到我的外甥女,那一年发大水淹死了不少人,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淹死,求佛祖给我一个指示。”
柳香雪心里一惊,外甥女?谢氏还有一个女儿吗?
柳香雪看了看,见谢氏手上拿的玉佩好生眼熟,仔细一瞧却又是看不出什么来,那边的谢氏已经站起了身子,柳香雪也急忙悄悄的退了出去。
回了轩明堂,柳香雪这才仔细的琢磨起来,香云上前来给她添茶水,道:“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回来之后就一直发呆啊?”
柳香雪摇摇头,皱着眉道:“不知为什么,刚才看见一个很眼熟的东西,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香云笑着,倒了一杯茶给柳香雪,道:“小姐喝杯茶吧,不要刻意的去想,或许哪一天忽然就想起来了呢。”
柳香雪没有注意那茶水是热的,伸手去接了才发觉,柳香雪急忙猛地放开,茶杯碎裂,溅了两人一身。
香云吓坏了,急忙跪在地上求饶,柳香雪心里恼恨,抬头正要训斥,却忽然定住了眼睛。
香云穿着一身宽大的丫鬟服,如今低头弯腰的样子,整好露出了脖子上的红绳,那一块黄色的玉佩就拴在底部。
柳香雪一愣,这玉佩,不是就跟谢氏手里拿的是一样的吗,怪不得她眼熟呢,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香云有这样的一块玉佩了。
柳香雪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漫不经心道:“没事没事,是我没接稳。”
香云忐忑的站起了身子,搓着手道:“小姐,对不起……”
柳香雪笑着,拉了香云到身边坐下了,亲切道:“香云,你脖子上的玉佩,是什么来路啊?”
香云一愣,不知道柳香雪为什么忽然问起了她的玉佩,不过随即就道:“这是奴婢的母亲留给奴婢的,说是奴婢的姥姥流传下来的,小姐,奴婢以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
柳香雪心里大惊,可面上却是笑着,“我忘了,刚才看你的玉佩很好看,所以才又问了问。”
说着,柳香雪又问:“香云啊,你还记得你父母亲的样子吗?”
香云摇头,“不记得了,当时我还小,只有三岁,家里发大水,父亲母亲带着我逃了出来,母亲病死了,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将我卖给了小姐家,去伺候小姐……”
柳香雪心里暗暗高兴,这么一说,跟谢氏说的都对上号了,看来香云就是谢氏的外甥女了,柳香雪转头看向香云,细细的打量着,想不到这个丫头竟然是谢氏的外甥女。
香云被柳香雪打量的有些发毛,战战兢兢道:“小姐……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柳香雪摇头,“没什么,你先下去吧。”
香云站起身子退了下去,柳香雪坐在榻上,细细的想着,谢氏喂了她绝子药,毁了她这一辈子,陈妈妈是帮凶,夏梦凝才是这一切的主谋,现在陈妈妈已经被自己收拾了,送了她的儿子进牢房,还剩下谢氏和夏梦凝。
自己正愁没地方报仇,现如今这机会就是来了,柳香雪这样想着,不由得狰狞的笑了起来,谢氏啊谢氏,你给我的痛苦,我要千倍万倍的从你身上讨回来。
入夜,柳香雪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悄悄的进了香云的屋子,香云喝了她掺了méng_hàn_yào的茶水,此刻正沉沉的睡着,柳香雪走上前在香云的身上摸了摸,将她脖子上的玉佩给拿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柳香雪这才又折身走了出去,将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