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你计划如何,我们再商议。”娄志也回视他,加重了语气:“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刘则等着他往下说。
“你若真的杀了你娘子,我就站在你这边。若没有,我就站在姓闵的这边。”
刘则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娄志的眼睛,知道他是认真的。
“兄弟,我俩近十年,共患难同富贵,一起打拼至今日。什么女人没见过,你要什么样的哥哥我都能给你找来,你何苦执着在这个婊|子身上?你是被下了降头吗?”
刘则不说话。
娄志一脸痛心:“一切都是毁在了她手上。你自己很清楚。所以你让她诈死!这样拖着姓闵的不对你们下手,对不对?你连我也瞒过去了!你能瞒多久!说真的,我原本是不在乎她是生是死,但既是你选择了诈死这条路,你必是知道她有多危险。她招惹来了安若晨,她有什么目的?置我们于死地?!这样你还放过她?你疯颠了吗!”
“她只是一时糊涂,待事情过去,姓闵的和安若晨都死了,她会醒悟的。”
“她不需要醒悟。”娄志冷冷道:“你才需要。”
刘则看着娄志,红了眼眶。
“杀了她。”娄志掏出一把匕首,递到刘则的面前,“杀了她。然后我与你一起杀了姓闵的,再杀了安若晨。谁挡我们的路,就杀掉谁。”
刘则瞪着那把匕首,手有些发颤。
娄志拉过他的手,将匕首拍在他的掌间,喝道:“难道你甘愿被这个女人害死?她不死,我们永无宁日。婊|子无情,你本来就不该娶她。她给你惹来的麻烦还不够吗?她给你戴绿帽子,伤你的心,要你的命,杀了她,有什么好犹豫的?!她必须死!”
刘则一把握紧了匕首。
娄志大声道:“杀了她!”
刘则“啊”的一声怒吼,猛地向前冲,匕首朝着娄志刺了过去。
可是他没有想到,娄志竟是早有准备的。
刘则大吼,娄志也一声大喝,他侧身一扭,摔下了椅子,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刘则的攻击。
刘则这一扑拼尽全力,扑了个空,撞在了椅子上,也摔倒在地。
娄志迅速翻身跃起,腿一扫,撩起一把椅子撞向大门,咣铛一声,门被撞开,娄志一声大吼:“杀!”
守在门外的娄志手下提刀欲冲进来,却被藏身暗处一直戒备着的刘家护院拦下了。双方二话不说,厮杀在了一起。
刘娄两边的护院打手平素都是一起训练习武的,武艺功夫都差不多,一时间缠斗在一起,难分上下。但屋里的娄志与刘则却是很快分出了高低。
娄志做的是黑|道买卖,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刘则则是拉拢着官场权贵,走得斯文讲礼数的路子,论身手,他自然比不上常年在刀口下讨生活的娄志。几个回合下来,败像已露。
娄志抡起椅子砸在刘则的身上,刘则惨叫一声,被打倒在地,匕首脱手,甩至一旁。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屋子里有瓷碗摔地的声响。
刘则欲捡起匕首,娄志一掌拍来,他急急滚开躲过。娄志抢过匕首,向刘则扑了过来。刘则来不及起身,被娄志一膝一掌压住。刘则颈脖被掐,下意识地握住娄志的胳膊,但娄志的另一只手已经举起了匕首。
刘则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向自己刺来,却突然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股鲜血喷涌,溅了他一脸。
颈脖上的压力一松,刘则顾不得脸上的血迹,用力踹开娄志,就地一滚闪开,跳了起来。
抹了一把眼睛,刘则看到了。赵佳华苍白着脸,虚弱着握着一块破碗瓷片,瓷片上沾着血。而娄志手捂颈脖蹭蹭蹭连退好几步,血正从他的指缝里涌出。
“你这臭婊|子。”娄志面目狰狞,猛地向赵佳华冲去。
“不!”刘则完全来不及思考,他扑了过去,挡在了赵佳华的面前。
巨痛从胸膛下方传来。
刘则猛地吸气,朝着娄志拼尽全力踹了一脚。
双方都向后倒了过去。刘则压|在了赵佳华的身上,感觉她从后头抱住了自己。“相公。”
刘则说不出话来,他看到娄志爬了起来,拿着匕首再次冲来。这时候屋外冲进来两个刘府护院,挡住了娄志。
“快走。”刘则挤出两个字。
赵佳华虚弱得没力气,根本拖不动他。刘则转头看着她含泪的双目,一时间有些恍惚。
安若晨朝着刘府方向奋力奔跑。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出事了!刘则、赵佳华、证据,必须保住!
安若希不明所以地跟在她后头奔,大声问着怎么了。
转眼就赶到了刘府后门处,一个浑身是血的仆役突然倒地摔出门外,安若希放声尖叫。一个持刀汉子见得安若晨姐妹俩看到他行凶,赶前两步就要灭口。
卢正、田庆飞身赶至,剑一扬将他架住。安若晨一看院子里已经打成一团,忙对卢正、田庆喊道:“找到刘则,要活的。”
安若希还在她身后尖叫,安若晨转头冲她大叫:“去报官,快!”
报官?报官!
“哦,哦。”安若希转头再跑。跑出几步反应过来回头看,却见安若晨正往刘府院子里冲。
“姐!!!”安若希尖叫着大喊。
安若晨回头大叫:“快走!”
“拦下她们!”一个打手大声喊着,领头冲向安氏姐妹。
安若希顿时吓得一僵。
安若晨半蹲起式,横扫腿,脚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