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市贫民区的一间简陋到好几年都没人居住的废弃房屋里。
杨景轻轻“嗯啊”地呻-吟一声,睁开重逾千金的双眸,看着昏暗的破旧房屋里射进来一丝阳光,这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昨天晚上从永安大厦的楼顶坠落,慌乱之中,使出绝技跳到了旁边的一栋只有十层楼高的楼顶上,然后一路逃到了这里,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中途她也醒过一好几次,但是一醒来,身上强烈的疼痛又让她昏了过去。
如此反反复复,直到现在,外面天都亮了,神智才逐渐地清醒了一些。
“嗯?我身体里的子弹没有了?”略一感应,杨景发现本来还在体内的子弹竟然没有了。
这个念头刚起,外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疼吧?”
然后便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并不算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包东西。
杨景看着他走到自已的跟前,通过昏暗的灯光,她还是看清楚了这张面庞。
“外公?”杨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轻哼一声:“如果我不在这里,你以为你还能醒过来吗?”
外公是大神医,医术无双,自已身上的伤,是难不到他的。
“外公,真是对不起,让您操心了。”杨景脸色苍白,歉意地道。
老人摇头道:“你别跟我那么客气,我管不着你。”他将手里的矿泉水和包裹丢了过去,“这是水和一点儿吃的,留着慢点儿吃吧,我得走了!”
杨景连忙叫道:“外公,您要去哪里?”
老人哼道:“我要去哪里还用你一个小辈来管吗?”
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可是刚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道:“看在你死去的妈妈的面子上,我还是再劝你一句,别做杀手了!你的那个qín_shòu老爹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势,你就是为他再卖命,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的?你忘记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说完,老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眉善目、普通的不再普通的脸庞。
杨景大喊一声:“外公……”
可是老人对她毫不理睬,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杨景回味着外公刚才临走之前的一番话,心里面颇不是滋味,但是想到自已这么多年的朋友“冷花”和“小青”在昨天都已经惨死,她的心就像刀绞的一样痛。
“我就算要收手,也要杀了王东宝这混帐东西,替小青和冷花报了仇再收手!”杨景的眼眶湿润了,心里面怨气冲天。
自从懂事起,到现在十多年了,杨景是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妈妈死的时候……
……
一大清早,于航便急急忙忙、满头大汗的冲进了楚江平的vip病房,把正在做着春梦的楚江平吓得浑身一个激淋,睁开眼睛,习惯性的要咒骂,但是嘴上脸上钻心般的刺痛让他硬生生地闭上了嘴巴,只是用着一双能杀人的眼睛盯着于航。
“楚哥,经过我这一夜不闭眼睛的调查,昨天晚上动手砸车打人的毛贼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于航掏出纸币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楚江平看着他,静个他后面的话。
于航继续道:“就是正在建的‘东方杰座’工地上的十几个工人,昨天晚上他们准备东西,脱衣服,都被下面道上的一个朋友见到了,而且也跟踪了过去,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楚江平的目光冰寒彻骨。
“楚江,事情调查结果出来了,千真万确,你说现在怎么收拾他们?是让我找道上的朋友去修理他们呢,还是你动用警局的力量?”于航沉声问道。
楚江平脸上突然变的阴鹫起来,转身拿起纸笔,在上面写道:“我马上安排警察局的人去查封他们工地,把那十几个qín_shòu抓起来。”
于航摇头道:“楚江,我觉得这样做不妥,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顿了顿,继续道:“楚哥,上次我跟华阳建筑公司竞标火车站旁边的那块地的开发权时不是败给他们了吗?现在他们已经开工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借这件事情报复一下他们?”
楚江平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继续写道道:“你想祸水东引?那十几个真凶怎么处理?”
于航道:“反正标现在标也竞不下来了,而且他们已经开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借他们几天的工,给他们使一使绊子,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把东方杰座那边的十几个真凶一抓,这样既给了华阳建筑公司一点儿颜色看看,知道我于航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是变相的给您争了面子,另外那十几个真凶也逃脱不了,到时候您身体好了,正好可以亲自审问他们。这么两全齐美的方法,楚哥你觉得呢?”
经于航这样一提,楚江平沉吟了好几秒钟,最后点了点头,在满篇汉字的纸上写上最工整好看的两个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