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看吧。”
泛泛应付一句我撒腿就撤,下午根本没回办公室,一忙起来也就把王艳的事忘记啦。快五点时我接到黎锦五个字儿的电话:“把她打发走!”天啊,王艳还在我办公室!黎锦晚上要招待兄弟院校校长!常博士爆料说某些校长在宴会上喝酒后连男的都搂,还有的直接掏避孕套,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校长聚会场合相对比较隆重体面,中国第一大学校长在老娘面前那么一跪一哭,谁敢轻视?一旦王艳大脑失灵二脑短路小脑不受控制,黎锦丢了面子非吃了我不可。
我长长叹口气,这时候需要帮手,于是给老盛打电话:“我现在去一大桥下面的湘菜园,你去我办公室把王艳接来。别怪我没提醒你,黎锦今晚招待兄弟院校校长,这可是你表现得好机会!老兄,立功的时候到啦,冲吧!”
老盛哈哈大笑:“你小子,明明自个儿需要我帮忙,偏偏拿书记校长说事儿,太不厚道了吧。把王艳弄走不难,今晚怎么安排?她现在像被扫地出门的流浪狗。”
“她不在我办公室就可以,”我毫不在乎地道,“这样,你把老牟老曾赵鹏李梦湘都叫来,大家热热闹闹吃顿饭,然后一哄而散。王艳自求多福吧!”
这是拍书记校长马屁的好机会,上述几人哪能不往前凑凑,而且估计他们肯定会先跟老牟开个碰头会,没准还直接跟邓书记通话接受最高指示,我不过给他们提供一个展示能力的舞台,也算充分利用人力资源,观众当然是邓繁荣和黎锦。
去往饭店的路上,我由王艳想起梦想京华的女博士、想起还在株洲的伍春兰、想起困在大牢里的乐乐,简直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大家的表现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但李梦湘和老盛没现身。王艳脸上泪痕犹在,一副难以做人的表情总低着头。所为何来彼此心照不宣,还没等大家落座老牟就使眼色示意我出去,显然他拿到了最高指示。一到饭店外面他后悔不迭地道:
“老徐,哎呀你求求天求求地求求她可别闹啦。临退休了怎么让我摊上这事?现在我连死的心都有,邓书记后天回来我不知道得挨多少骂!”
我是黎锦的绝缘层,他是邓繁荣的擦屁股纸,说白了是领导花公款豢养的家丁,怎么能不多长只眼睛?领导不在家闹出这样的丢人事,挨骂理所应当。
经验老道的我淡然一笑道:“现在拿高铁给你运后悔药也来不及,早干什么去啦?她那天在麻将馆爆料以后,你怎么不溜着点?或者提前跟邓繁荣通个气也行,现在弄得领导多被动,严重影响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