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荀容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赤红,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谢珏,再看向花荫时,眸光中原本的狠厉却被歉疚取代。
“阿荫,你听我解释。”他急急地开口,同时也疾步走向花荫的方位,见到对方并没有躲避,面色顿时一喜。
可谁知道花荫却突然伸出手,干脆利落的一把扯掉了他的面具。
此时此刻,正午明媚的日光打在他俊秀苍白的面容上,将他原本掩藏住的容颜映照的无比清晰。
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总是那般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高挺的鼻梁还有完美的唇线,每一寸每一分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曾几何时,她以为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完完全全都按照她的心意所打造。
可实际上呢?
这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最后梦醒了,留给她的,是漫长且无期的等待,她等了一辈子,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身影,更没有等到半句解释。
花荫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细长漂亮的手指的游移在荀容的眉心,在那里有着有一枚殷红如血的印记,超脱于她的记忆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东晋嫁衣是白色的评论,渣寻简单查了查,发现也有人说是金色尚白,这里我写的时候就凭主观记忆写成红色了,应该并不准确,这里点出来解释一下,这货就是个历史渣qaq,对于这样的纠错评论,渣寻还是很喜欢的,谢谢留言童鞋!
☆、第075章:魂使
“这是什么?”花荫的眼神变得有几分迷离,旋即她果断的摇了摇头,十分肯定的开口:“你不是我的容郎,不是……”
“阿荫,你听我解释。”荀容艰涩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却见到花荫十分决绝的转身,毫不犹豫的向着门外走去。
“阿荫!”荀容低吼一声,伸手用力抓住花荫细瘦的手腕。
“我们从头来过吧,有了镜花水月,我们就能从头来过,阿荫,我知道错了的,我知错了的!”
他的手抓得紧紧的,害怕一个疏忽就被挣脱,掌心中传来的体温正在提醒着他,这便是他的全部,一旦失去,便会万劫不复。
“错?”花荫终于回眸,笑容有些凄然,“郎君错在何处?”
“阿荫……”荀容蹙眉,漂亮的桃花眼中已是写满了绝望。
花荫视若无睹,目光更是看也不看荀容。
“郎君没有错,郎君身为晋臣,自然要为了晋朝的百姓灭我族人,国仇家恨,郎君又有什么错呢。”
荀容身子又晃了几晃,这些话,都是他当初离开时说的,却没想会有一天,原封不动的被送还回来。
明明时过境迁,相隔百年之久,可这些话却仍旧如同利刃一般,割裂凌迟着他的心脏。
看到荀容的脸上浮现出惊恐和绝望的神色,花荫却仍旧无动于衷,她只是垂着眸,低低的叹息道:“容郎,我在奈何桥边等了无数个十年,只是希望能够等到你的一声解释,一句认错,可事到如今,当我真的听到这句话,我发现我已经不在乎了。”
说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望着荀容涩然一笑:“因为我的心早已经跟奈何桥边的那具身体一样石化了,你便是还了我的魂,又能如何呢?我仍旧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语毕,花荫抬起手,细瘦纤白的胳膊暴露在日光中,将上面细细密密的血点映照的愈发清晰。
“我原本还奇怪为什么我伤口处的血总是一流出就会凝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花荫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讽刺:“容郎啊,你洗掉了我的记忆,就是想要从头来过么?可是……我不想了,也不愿了,我们二人纠缠了百年,便就此放过吧。”
她说就此放过!
她竟然要自己放过她!
“轰隆!”荀容只觉得耳中嗡鸣阵阵,抓着花荫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松懈,旋即便被她挣脱。
荀容立刻向前追去,却不料被谢珏一欠身挡住去路。
“以我之见,坊主还是安分一些的好。”谢珏勾起唇角,露出一丝邪笑:“切莫唐突了佳人。”
“你!”
可以说荀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的眼前这个家伙,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赖在这里不肯走,一想到谢绝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荀容就恨不得将他撕碎。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向谢珏,咬牙切齿道:“谢四,你欺人太甚!”
谢珏诡谲一笑,漂亮的眸子突然迸射出晶亮的光芒:“坊主现在难不成,是想要同我动手么?”
掌风呼啸而来,却是正好静止在距离谢珏面门一寸的地方。
“郎君若是动手,那珏便可以破除禁令,收了你的魂了。”谢珏笑的愈发灿烂,也愈发让荀容觉得刺眼。
“你莫要唬我!你现在可是ròu_tǐ凡身!”荀容眯起了眸子,似乎在思量谢珏这番话的可信度。
“哦?坊主不提醒我都忘了,是不是ròu_tǐ凡身,坊主试试不就知道了?”谢珏摊开手,竟摆出了一副任君宰割的架势。
荀容却是迟疑着,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坊主可是怕了?”谢珏的口吻极尽挑衅:“放心,不过是赌一把而已,我若是ròu_tǐ凡身,自然命丧当场,可若是我不是……”
谢珏的音调故意拖得很长,“那我可就行使我身为无常的职责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荀容冷笑一声,掌风一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