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启不吭声,继续道:“俗话说,女主内男主外。别的不说,夫人之间的交际,你不能自己去吧?这有的事,还是需要女人出面帮男人周旋一下,你这官途才能走得顺畅些。”
祝启无奈道:“我话说这份上了,许兄还不死心,总不会是替你妹子来说媒的吧?”
“不是,我是家中独子。”许阶老实道,“是替你的恩师魏大人的次女说媒的,你真不考虑下?”
祝启脸色登时就变了,吓得许阶后面的话硬是给憋回去了。
方铭见着不对,忙过来道:“这马上要饭点了,许大人要不要留下来吃顿便饭?我刚去天和斋订了他们家最拿手的素火腿呢!”
许阶结结巴巴地摆手道:“不,不用了。既然祝兄不愿意,那就不勉强了。我先走了,呵呵呵你们吃,你们吃。”
方铭送了许阶出去,在门口小声道:“祝兄他才起床,有起床气你知道吧,他不是有意失仪的。请许大人见谅。”
许阶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你也真不容易。”
方铭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他也不好细问,赔笑道:“这门婚事,还要劳烦大人您委婉回绝,千万别让魏大人因此而恼了祝兄。”
“有什么好恼的,这种事你情我愿,他还能强压着人娶他女儿吗?”许阶道,“我就说祝兄在家订过亲了,他们不会多问的。”
方铭感激道:“多谢大人。”
“唉,谢什么谢。”许阶不太自在道。
这事成了自然最好,不成他也不能当魏老太婆那样觉得满世界就该围着她转的人。许阶本以为祝启就是不愿意,也不会反应这么激烈,没想到祝启一听说是魏家的女儿,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难道他也知道魏老太婆的德行了,所以昨天他是故意不接魏大人的话茬的?
祝启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坑他吧……
许阶想到这,忙对方铭道:“是我娘让我来提这事的,她和魏夫人是手帕交。我,我也是母命难为,呵呵,祝兄不会觉得我多事吧?”
“不会不会,许大人愿意光临寒舍,我们都很荣幸。”
俩人客气了半天,觉得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许阶便告辞了,上马走了。
方铭关好门,小步跑回屋里,见祝启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从黑色变成铁青色了。
“他也是受人之托,你别怪他。”方铭坐到祝启身边,搂着他肩膀轻声道。
“我说昨天他怎么突然找我说话呢,敢情是为了这。”祝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笑几声道,“他的宝贝女儿,怎么舍得嫁我这么个一穷二白的人?”
御前红人的玩笑话自然不敢提,方铭拍了拍祝启的后背,道:“别气了,不愿意就不愿意,抛到脑后就好了。今儿可是你第一个休沐日,咱们开开心心的过。”
“我第一个休沐日,好好的睡着我的觉,他非要来惹我。是他先惹的我。”
祝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松懈、太健忘了,他重生是为了报复魏尤溪啊!这几个月他竟然没有为这个目标做过一件事,祝启深深地唾弃着自己。不行,他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他要报复!
方铭担心地看着祝启,小声道:“笙童,你别钻牛角尖啊。”
祝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素火腿呢?香椿鱼呢?”
“呃,我这就去催!你别生气了啊!”
“去!”祝启厉喝一声,方铭立刻蹿了起来,跳上马飞也似的跑了。
宫里的皇上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沉了脸问道:“他不愿意?是不愿意娶妻,还是不愿意娶魏家的那个女儿?”
“奴才的人没敢进院子,是在门口听到的方公子与许大人的谈话的。”安康道,赶在皇上发火前,飞快地接了句,“不过奴才的人跟着许大人去了于博的住处,听他与于博说,祝大人是不想娶妻。于博很吃惊,但没说什么。许大人就去与许夫人、魏夫人回话了,说祝大人在家里订过亲了。”
皇上这才缓了脸色,不紧不慢道:“那个于博是怎么回事?”
“是于博同许大人推荐的祝大人,本来这个魏二小姐,是想说给许大人做填房的,许大人瞧着是不太愿意的样子。”
皇上想了想,才道:“许阶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倒是可以让他多和祝启多来往些。祝启和方铭对朝廷的事知道得都太少了,朕和顾学士也不能方方面面都顾全到,他们是需要有个熟知其中门道的朋友的。里的书,都交由许阶管着,让他每个月都换些新的进来。”
“是。”安康答道。
“于博和许阶什么时候认识的?”
“于夫人是许大人已逝发妻仝氏的姑姑,于博如今租住的宅子,还是仝氏的陪嫁宅子呢。他们二人也是于博一月初进京后才熟络起来的。”
“怎么哪哪都有这个于博的事?查,给朕仔仔细细的查!”皇上不耐烦道,“还有魏尤溪,去敲打他句,就说祝启的婚事朕心里有数了,不劳他操心了。”
安康忙道:“奴才遵旨。皇上小心龙体。”
皇上闭了闭眼,道:“这个月的俸禄发了吗?”
安康愣了下,才道:“每月的十五日发俸禄,这个月的已经发了。祝大人他是二十五日正式上任的,所以要下个月十五日才能领俸禄。”
“他早就没银子了,又租宅子又养马,花的都是方铭的钱。”皇上皱眉道,“他每个月俸禄多少?”
“回陛下,祝大人是六品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