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板车车辕上,姿态随意悠然,齐笙出来后,就听到他说道:“想必你今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雷锋,呆在军营不是长久之计啊。”
齐笙疑惑的问道:“可是不呆在这里我能去哪呢?我是戴罪之身,服刑期满前都是不可以离开军营的。”
景长澜回头看着她,目光让齐笙心底微微发虚,犹疑的问道:“怎么了?”
“你真的打算呆到服刑期满?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丫头,以你的身份呆在这恐怕迟早都是要招来祸患的。”
☆、第三十一章边关迭起
齐笙睁大眼,虽然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事瞒不了他,可听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心底还是忍不住没底发虚,轻咳了一声,齐笙故作镇静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知道了。”景长澜漫不经心的回答,却惹来齐笙怨愤的目光。竟然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太打击人了。
“有必要这么难以接受吗?”看齐笙还瞪着他,想让他解释的样子,只好无奈道:“我有个妹妹,以前也和你一样,喜欢扮男妆骗人,也跑来过军营里胡闹。唉,那时候她啊…”
景长澜摇摇头,眉眼间尽是温柔宠腻,语气里充满了对调皮妹妹的爱护和怀念:“总是这么不听话,还爱惹事,松百柏那么好脾气的人,有时都能被她气的跳脚,更别提臭脾气的陶松越了,魏无辽有怪癖,想事情和想要发火的时候都会去洗衣服,一边洗一边想,或者把气都撒在衣服上,所以那时候我们的衣服都不用别人洗,因为每次我们的衣服要洗的时候,她都会想办法惹火魏无辽,不过魏无辽的力气太大了,所以衣服没穿几次就破了,又不舍得扔,结果那时我们每天都穿着破衣服。”景长澜讲这些的时候眼眸里都是笑意,就连听着的齐笙嘴角都跟着上扬“后来她又跟陶松越打赌,说能把姚战灌醉,没人相信,因为姚战酒量无人能敌。”
“结果呢?”
“结果陶松越输了,答应以后听她的话,可你知道她怎么赢的吗?”齐笙摇头。
“她啊,她竟然…”景长澜说到这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竟然在每坛酒里都放了少量的méng_hàn_yào,结果姚战几坛酒下肚后,倒地不起,足足睡了七天七夜才醒。唉,她真是,太胡闹了。”景长澜叹道,可即便是责备,言语里也满是长兄的慈爱,这让齐笙很是羡慕那个他口中的她,开口说道:“你这么宠她,她当然什么也不怕了,要是我,兴许比她还胡闹,反正出了事有你顶着嘛。”
景长澜笑着摇头:“她确实不听话,当时唯一能唬住她的人就是浩凌了,那小子之前是个江湖术士,能言善道,加上仪表堂堂,很讨女孩子的欢心,她经常找浩凌卜卦算命,无非就是问一些女儿家姻缘的事,可浩凌每次都会把她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就能安分好几天。”
齐笙会心一笑:“女孩子家都是比较关心自己姻缘的,也难怪那个浩凌能唬住她了,那她现在呢?嫁人了吗?”
景长澜眼中的笑意一时凝结,好久才从嗓子里轻飘飘的说了句:“是啊,她,嫁人了。”
齐笙估计他是舍不得妹妹,开玩笑说:“那你以后可不用这么操劳了,有人代劳了。”
“是啊,我再也不用操劳了,她永远也用不到了。”景长澜的语气太过沧桑与悲凉,让齐笙感到了不对,犹豫的问道:“她,怎么了?”
景长澜漆黑的长发在风中零乱,随意披着的衣衫也在飘摇,高坐在板车上的他,如一个孤寂沧桑、饱经风霜的雕像,坚硬而脆弱,随时会被风化。“她死了。”声音似从天际发出,带着远来的空旷和即将被风吹散了的无力,让齐笙的心瞬时揪起。
“对不起。”齐笙只能这样说。
“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景长澜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语气低润的说道:“雷锋,你的真名叫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齐笙愣愣的看着他,只觉他的眼眸如天空般广博,似乎能容纳一切,他就这么温和淡远的看着她,不逼迫,不强求,却让人想去倾吐,去诉说,不禁缓缓说道:“我叫齐笙。”
说了这一句,齐笙顿住,不知道接下来该不该讲,可胸中却奔涌了一样,让她感到不吐不快,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不是岳国人,我来自泾国,是去成国和亲的五公主,在路上我……”
此夜此景,在景长澜面前,齐笙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说了出来,除了在听到齐笙是自己是泾国五公主的时候,景长澜的眼眸微闪了下,就一直神色清和温博,仿佛一个巨大的容器,吸纳了齐笙所有的秘密与情绪,这让一直以来小心谨慎,被所有情绪困扰,没法倾吐发泄的齐笙能够无所顾忌的一吐为快。
“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罗嗦完了一大堆的齐笙,最后抽了抽鼻子,一脸哀怨:“一个公主混到我这种地步,也实在太逊了。”
“确实够逊。”景长澜一脸赞同,齐笙瞪了他一眼,又一脸纠结的说道:“我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是有一个简单直接的办法的,只是你一直不愿去做。”景长澜微微沉吟:“为什么呢?”
齐笙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确实是有一个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在一开始齐笙从边境逃出来后,立刻返回泾国,到时候她依旧是泾国五公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