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箱子旁边,随意转了一圈,而后慢慢走向李萱,目光落在碧玉马上。
李元心头一跳,想要阻住,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很怕姐妹之间因此伤了和气,上午时,大姐姐和五妹妹就有些小误会,此时若是再发生不快,姐妹之间肯定要生龃龉。
“我想要……”李珍伸手一指——
李元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李珠也紧张得抓紧了帕子。
就在李珍指向碧玉马的一刹那,李萱突然站起身,转头看向李珍,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不解:“大姐姐在转悠什么,还不快挑,箱子里的东西随便挑,看上哪件拿哪件。您还站在我身边干什么,难道想把我挑走么?”
她开了个小玩笑,捂着嘴巴,笑得欢快:“我是说箱子里的东西,可不是屋子里的东西,大姐姐别搞错了,万一把我给挑走了怎么办?”
李珍目光一窒,手指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缓缓收回。
她有些气恼:“箱子里能有什么东西,妹妹好生小气。”
“没姐姐大方,见的好东西多,居然嫌弃太子殿下的赏赐。”李萱不客气道,“既然姐姐看不上,妹妹也就不为难您了,免得这些不好的东西,您拿回去还要伤眼。”
居然敢嫌弃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不好?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珍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笑脸唰的一白,立在墙边不知所措。
李元见李珍一副惊吓模样,心上一软,连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过是自家姐妹,玩笑而已,大姐姐快来,五妹妹跟你说笑呢。”
她拉着李珍走到李萱身边,然后抓了李萱的小手,笑道:“大姐姐有口无心,五妹妹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放心。”李萱霸气地挥手,“这点事,还不值得我计较。”
闻言,李珍脸色更白了,什么叫不值得她计较,意思就是她心胸宽阔呗,她大气呗。李萱这是故意挤兑她小心眼,嘲讽她心胸狭窄。
想到这,李珍差点要气哭了,死死咬着下唇。
她这人气性一向大,又是没轻没重的,没一会的功夫,就将嘴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躺下。
李萱不过是说了句话,结果一抬头,就见李珍将自己嘴巴咬破了。
卧靠,这货怎么一言不合就自残,还能不能在一块愉快地打嘴仗了!
最后,也别管什么别扭不别扭了,大家都凑到一块为李珍止血,嘴上的位置不太好处理,不能包扎,只能抹了止血的凝胶,再服用一记汤药了事。
终于止了血,众人才算消停起来。
安静坐了一会,李萱又让大家去挑选几件喜欢的玩意拿回去,这次李珍没挑事,挑了两件首饰,剩下李珠和李元也没客气,各自挑了两件。
三人看着手上的精巧珍贵东西,目光都隐隐羡慕,她们也算是高门了,从小到大见过的东西不计其数,但论精巧细致以及匠心独运上还是差上一些。
这几件东西看着不是特别名贵,但样子却极为精巧,暗含了许多小巧思,都是独一份的,在外面很少见。
听说太子着人送了九箱子东西过来,全都是李萱这个年纪的小娘子喜爱之物,最用心的是其中一箱各式各样的小马匹,暗合李萱的属相。
送东西过来不稀奇,但送的如此有心意就着实令人不能不深思了。
李萱一家子刚回府,还没有经营自家的小院,就如同筛子一般,院里发生点什么事,转瞬就能传得满府皆知。
九箱子都给李萱,以及那一箱子小马匹之事,府里已经传遍了。
大家普遍的想法就是,太子看中李承珏,而李承珏看中自己妹妹,对太子提了几次李萱,所以太子爱屋及乌,记在心上,送来这许多礼物。
李珍、李珠、李元三姐妹也都是这个想法。
“六哥对妹妹真好。”李元感叹一句,“这般惦记你。”
“是啊。”李萱点头,大眼睛弯弯,笑得别提有多可爱了,“哥哥对我最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李珠滞了一瞬,迟疑开口:“打?骂?”
李萱依旧笑眯眯,托着小下巴解释:“是啊,这是我们兄妹相处的方式,打打闹闹不伤感情。”
听了这个解释,李珠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尴尬地笑了笑:“你们相处的方式真特别。”
李珍一直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极力与众人拉开距离的模样,但那双耳朵却直溜溜竖着偷听,见李萱表情甜蜜,语气亲昵,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哀怨。
老天真是不公,凭什么李萱什么都不做,无才无德牙尖嘴利,却给他这样一个好哥哥。她只需要坐在那,哥哥就为她争取一切,连太子殿下都知道她。
而她呢,这么努力,却……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李珍下意识咬住下唇,正中伤口。
——嗷,好疼!
一声惨叫惊起飞鸟无数。
李珍的伤口加重了,她大概要七八天不能说话,不能开口做大动作,否则容易扯开伤口,这样反反复复,伤口开裂又合上,很容易留疤。
可是,李珍嘴巴一向不饶人,一天不刺人,不说点酸话就难受。有些时候就忘了,嘴巴一张大,伤口立刻就扯开。如是几次之后,伤口越来越大,许久不见愈合的意思,崔氏都要愁死了,每天派人盯着她,但效果依然不大。
李萱就给出了个主意,用一只小夹子将她嘴巴夹住,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拿下来。
崔氏对此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