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如临大敌般挪到他面前,霎时被他拉长的身影包围住。
夜雨停下来,残余的蒙蒙雨雾绕在男人的眉前,唯伊视线放平,正好看到他微微敞开的衬衣露出精致的蜜色锁骨。
血,立刻冲上耳朵。
她咽了一口气,开口,说:“……说,我该谢谢你,我想对的,包括……上次。”
“哦,上次啊。”他语调轻轻,鼻间发出一个笑声。
唯伊耳朵上的血一下转移到脸上,火辣辣的。
她就认准了,他的笑是“嗤笑”,下意识的,就认为他说的“上次”,是半个月前的“那次”——最后下结论,他一定是故意在讽刺她!
唯伊也觉得委屈,她知道,如他这般身份,不管她那晚让他多么舒服,事后,伸手要钱,就肯定会被他瞧不起!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攥着纸袋的手心直冒汗。
戎靳北倒是觉得莫名,心想,这女的怎么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幅痛不欲生的模样?因为跟他睡过?
想到这里,忽然就明白了女人是误会了他的话,随即便是哭笑不得。
这时,他衣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戎靳北看了一眼唯伊,接起来,片刻后,问道:“严重么……进警察局了?”
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眉头蹙起,“老爷子知道么?……我现在就过去……叫上那律师!”
戎靳北挂了电话,表情凝重,眉眼间尽是不耐。刚刚要对唯伊说的话,也懒得继续了。
他直接说:“谢完了?”
唯伊吭哧了一下,将纸袋送到他面前,戎靳北看到里面叠得整齐的黑色大衣,心情更是烦躁。
“我的?”
唯伊认真道:“嗯,我洗干净了的。”
他却说:“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要回来,你自己拿着吧。”
语罢,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唯伊慌了,刚想说“这不是送的,是借……的”,戎靳北便沉声道:“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他开了车门坐进去,直接吩咐道:“老徐,去东区警察局!”
唯伊留在原地,气得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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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时,秦安正躺在座位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水,白日里灵动的眸子黯然无光,像个没有灵魂的漂亮玩具。
看不过去了,把她的水瓶抢过来,扔在一旁。
“跟他说了?”她问。
秦安怔楞了一会儿,借着酒劲儿使劲摇头,一想到戎靳北,眼中又泛起了泪光。
乜眼,不屑道:“没说最好,真说了你就完了!”
但看着秦安一幅颓然的模样,也忍不住叹息。
在爱情里,论受伤程度,男人和女人一样,总是求而不得的那一方比较痛苦。
“我现在就快完了……”秦安说,“不对,应该是早就完了。”
将目光移开,戏谑道:“哎,深情难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