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闯笑道:“若不是殿下留你活路,你以为你有运气遇到胡英公子?”
映雪咬了咬银牙,“如此说来,胡英公子竟是我的最后一线希望?”
周闯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方薄簿,“胡英之妻名唤于烟罗,你要做的,便是尽量模仿她。”
“说到底,不过是要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之下。”映雪凄然一笑,“殿下为何这样待我?”
周闯抬头望向窗外,仔细想了想赵辛大人临行前的交代,学着他的语气道:“殿下说,以你的姿色与心智,若是在府上做妾,可惜了。”
映雪睁大双眼,第一反应便是周闯在说谎,可是周闯此前因愚钝而获罪,还被刺了奴印,乃是府上最不会说谎的那一个。
她将那薄薄捏在手中,“映雪定会不负殿下所望。”
临行之前,周闯又回头看了一眼,但见映雪手捧着薄簿,满面红粉之色。
他不由想起自己初接任务之时,十分不自信,“周闯素来不会说谎,映雪定是不会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拿出去修,暂时有几天没法更新了。
☆、一池祸水
“但凡拿捏不准的地方,你便说是殿下吩咐。”赵辛笑道:“世间女子,还没有哪个能逃脱殿下的掌心。”
周闯只道是殿下冷面冷心,何以致使天下女子前赴后继地沦陷?不过也有例外,譬如那不解风情的阿吾,似是对殿下没有半分眷恋。
周闯想到此处,只觉胸前的奴印烫得生疼。遥想那一夜执勤的时候,他见她宽衣解带,吓得他险些从树上摔下来,天地良心啊,他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简直是无妄之灾!
周闯未曾走远,便听到鸨母发自内心地欢喜之声,“胡公子,今日怎么才来哟,映雪都等急了呢!”
映雪听到笑声便是一惊,胡英虽是她的恩客,但是她未曾有过半分勾引他的念头。况且她因媚惑殿下吃了大亏,而今亦是不敢乱来。可方才被周闯一番引导,她竟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慌慌张张地将桌上的画像藏好,胡英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映雪便又将手中的薄簿塞入枕头底下。
胡英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美人半卧于榻的旖旎景致。
他未曾开口,美人反倒是气恼了,“胡公子就不会敲门么?”
胡英身材高大,此时却被个娇滴滴的美人教训,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退到门外,轻轻扣了扣房门道:“我可以进来了么?”
映雪急得满头是汗,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心道周闯这薄簿果真是宝贝,她方才不过读了一页,说于烟罗为人清高,不少权贵才子慕名而来,她却总是不肯露出半分好脸色。
几日相处下来,她亦知道胡英公子是个温和好说话的,这才敢大着胆子斥责了他……哪知,他似乎还很受用。
映雪深呼一口气,袅娜移步门口,将他让进了屋,垂眸道:“映雪不知是公子,望公子恕罪。”
“恕罪?”胡英低头去瞧,见映雪的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动,哪里有半分愧疚之色。
他嗤笑一声,“给我弹一首曲子罢。”
映雪这才抬眼看他,但见他脸色微红,气息中有些许酒香,“公子想听什么?”
胡英兀自坐在窗边,“什么都好。”
映雪不由想起,于烟罗最擅长的,乃是一曲《长相思》。她将琴摆在案上,想到身在庆元王府之时,殿下时常点名要求她弹这一曲。
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映雪的十指纤长灵活,弹抹拨弄之间,淙淙琴音倾泻而出,如同晚风乍来,吹皱了一池春水,亦是吹得人心上一阵缠绵,犹如春情融化。
她沉醉其中,却忽然被人大力按住了手背。
“是谁叫你弹的?”不知胡英何时立在她眼前,正红着眼盯着她。
映雪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心上惶恐不安,却佯装镇定道:“公子若是不喜,映雪不弹也罢。”
说罢竟是用力一挥,将案上的琴掷在地上。
胡英惊愕,初见她之时,她便是这般的倔强模样,这几日相处下来,倒是掩藏得极好。
映雪后退一步,跪在地上道:“此处的姑娘之中,映雪并不是最擅抚琴的,多谢公子对我的照拂。”
胡英眯着眸子看了她半晌,“美人,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并不高明。”
映雪大惊,忽然被胡英扯着衣衫扔到了榻上。
胡英是将近而立之年的强壮男子,映雪不过是年方二八的柔弱少女。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按在身下,挣扎不得。一番撕扯啃咬之间,鬓发松散,衣衫凌乱,便是雪白的胸脯之上,亦是印上了桃色的咬痕。
映雪泄气地闭上眼,但愿他早一点结束这场浩劫,千万别发现她藏在枕头下面的薄簿。万一被他发现她在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会将她毁尸灭迹。
她不能死,不能死!她亦不能在此刻失身于他。
记得她被贬出府的那日,赵连大人悲悯道:“映雪,你尚不知何为自爱,又岂会得到殿下的爱?”
何为自爱,便是在未得真心之前,不做那低贱的以色侍人之辈!想不到她有朝一日明白了这一番道理,却已经委身为妓。
胡英单手支撑在榻上,一双眼徘徊于身下的美人玉体。如此良辰美景,她竟然神游天外?
明明已经吓得身体颤抖如筛糠,却仍是无视于他。难道是他会错了意,她本无心对他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