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躲在厨房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一双玉葱般的手,在冷水热水里翻来覆去,还不时拿到鼻子底下闻上一闻,觉得怎么也洗不干净。
“你这丫头简直要成精了,啥意思啊?把晓华就这么亮着,自己跑了。看来是没把你收拾够,还是咋的?信不信我晚上再给你绑了!”玉莲追进厨房数落道。
“婶!你还说,人家都恶心死了。”小雨头都不抬,又在手上抹了一遍香皂,纠着脸说道。
玉莲不屑道:“你还好意思说,是尿你手上了还是咋的?弄得跟沾了砒霜似的,手都让你给洗脱皮了。”
小雨边洗边答道:“那到没有,就是想着恶心呗。”
玉莲一听,立马就被气笑了,放下手中洗着的菜,对着她骂道:“滚!明天就给我滚回城里去。什么人哪?这东西就那么让你难受?”
小雨笑嘻嘻地粘上前去问道:“嘻嘻,真让我滚?我滚了,婶你舍得啊?”
“有啥舍不得的,看着你都烦,离我远点。”玉莲挽起衣袖,将她推开道。
小雨又从背上撞一撞玉莲,俏皮问道:“那我滚了,谁给你的宝贝疙瘩当媳妇呢?”
“呸!没皮没脸,要了你这样的媳妇,还不如让他打光棍呢!”玉莲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扑哧一笑,道:“说起来你倒是一套一套的啥都知道,一到要紧关头,上了炕你就全瞎了。就你这样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样子货,要了能顶啥用?你看看你现在,才摸男人一下,你都恨不得把这双手洗层皮掉。要是让你那个一下,你还不把自己的肠子都给翻出来洗啦,嘿嘿。”玉莲说完,自己先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婶!你说啥呢?讨厌!听不懂!”小雨眼睛一翻,不满地抗议道。
玉莲对她的不满根本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说啥你听不懂啊?婶也是女人,能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我能有啥小九九啊?好的坏的,不都是跟你学的呗。”玩起嘴皮子,小雨从来不落下风。
玉莲浮着一脸坏笑问道:“那我问你,你心里就真没想过那东西?”
“啥东西呀?莫名其妙。”小雨故作不知反问道。
“你就在你婶面前装吧!”
小雨只好愤然道:“没有!”
“真没有?”玉莲斜着眼睛继续问道。
小雨道:“你烦不烦啊?就算想过也不是想的那回事。”
玉莲眉眼一挑,道:“那是咋回事呀?”
小雨恍然间目视前方,一脸神圣地说道:“我是想,晓华要是没那东西该有多好啊,男女之间要是没那回事,该省去了多少麻烦。只要大家心里都互相想着对方,保存着柏拉图式的纯洁情感”
还没等她抒发完,玉莲便掐了她的话头反问道:“你说的那还叫人吗?丫头,你不会是真这么想吧?”
见小雨说得一本正经,玉莲心说,这丫头不会是又疯了吧?再任你胡闹下去,自己只怕先要叫你给弄疯。
小雨见玉莲像见了鬼似地看着自己,故意掩嘴笑道:“是啊!我就这么想的呀。”
“那你还是赶紧去和那个叫什么图的去过吧,我就不留你了。指不定哪天你这丫头,疯劲一上来弄把剪刀,还真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那晓华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啦。”
小雨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以后要是再欺负我,我就这么去收拾你的宝贝疙瘩,看谁耗得过谁!哼!”
玉莲举手打道:“你这疯丫头,就知道在这里和我瓣蒜,还不快去厢房看着自己男人。”
刚出厨房,就见俏婶从外面匆匆进来,见了她俩就连忙招呼。
大满回来,因怕村民误解。原本是想等治完了伤,再告诉大家。现在晓华又为此受了伤,想再也瞒,就不太可能了。所以俏婶一合计,干脆就让大足出面主持队上事务,自己留在家里,专心照顾家人。
并吩咐玉莲她们,一会儿,就会有人上门探病。
这边话音未落,就见桃子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见了她们就问:“婶!我师傅人呢?他伤得重不?”
晓华在厢房自己答道:“桃子!在这里呢,师傅问题不大。”
桃子闻声进去一看,见晓华手上脚上裹得尽是绷带,当场就急了。
二话不说,转身便迈出房门,对站在院子里的俏婶她们大声说道:“我师傅在这里没有其他亲人,我这个徒弟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我要将我师傅带回家去自己伺候,就不劳烦大家了。”
一番话,让院子里的三个女人听得一怔,未等大家反应。她便返回房内,径自整理起晓华的随身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