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墨,你懂不懂啊?”我转身,不想理会,“罢了,你怎么会懂呢?别跟着,让我一个人静静。”
当我转身的瞬间,自然没有看到宋玄墨眼角的神色,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浅显如此的道理,宋玄墨怎可不知,嬉皮笑脸的背后可否也会隐藏着不愿为外人道的心事呢?
只是那一抹神色太淡太淡,淡到无人去注意,在这寂静的小院里,宋玄墨剥开了刚打下来的柿子,红彤彤的柿子泛着涩的味道,真是,一点也不好吃呢。
办完这场拜师盛宴,离我回到白鹭书院学习的日子便不远了。
拜师宴后,花解语并姜玉姑娘一同前来向我道别,花语宫的事务繁多,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帮我,花解语已算仁至义尽了。
而师父在解开了洛凝嫣身上的青花之后,吩咐醉然翁记下药方接替给我的解毒工作后也飘然远去,毕竟,这才符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风范。
我琢磨着,回书院之前是否该去看一眼宋玄商,聊表一番情谊,可是昔公亲自下旨软禁,等闲人等是走不进六公子府的,即使本姑娘手中握有宋国仅有五块的令牌,大抵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此时此刻,宋玄墨那张看起来讨人厌的脸,似乎也不是那般令人生厌了。
“兰儿,去准备马车。”
“小姐这是打算去哪里啊?”兰儿回过头来问道,“先生才派人传来话,过几日便要回白鹭书院了,让小姐好生温习,过几日会有一场考试的。”
我这位白鹭书院的女弟子,算下来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回过书院了,鉴于平日里的表现,先生定然不放心孟长生有没有将书本复习一番,能否在补考中顺利通过。
诚然,白鹭书院每年是有两场考核的,可是鉴于孟长生受昔公派遣出使楚国,接下来又恰巧赶上放假,自然没有经历暑期的考核,可是这并不代表孟姑娘可以蒙混过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考试嘛,就是对于之前的补考了。
我挠了挠头,着实是令人头疼的,谁知道先生会出什么样的考题来刁难自己,可是,回白鹭书院前去探望宋玄商也是必须的,尽管那个呆子脑袋不灵光,尽管这场结盟看起来是本姑娘的一厢情愿,可是置盟友不管不顾的事情孟长生的确做不来。
“去四公子府。”我回道,兰儿这丫头一听说和宋玄墨有关,顿时不再言语,乐得去准备马车了。
宋玄墨府上平日里不见有多忙,可是偏到本姑娘去找他时忙得不可开交,仿佛一夜间承包了宋国大小事务一般。
素冬站在一旁和我大眼瞪小眼,这都不知是第几杯茶水了,喝得本姑娘直想方便,可是依旧不见宋玄墨出来,小小的书房里一批又一批的人从门口走进走出,直到夕阳西下,才算是清净了几分。
宋玄墨一身玄色,在夕阳的余晖中颇有一番味道,熠熠生辉的神色不见疲倦,本姑娘不得不感慨,昔公的儿子体力真好,这样的忙活也不见人家有什么倦怠,反观自己,坐在这里喝茶,都喝出了厌厌之色。
见到宋玄墨从书房走出,素冬上前低声唤道:“公子。”
却见宋玄墨笑道:“阿生,等了许久,可是累了?”
“不累不累,”我淡笑摆手,自然不能让宋玄墨有理由赶我出门,即使心中讨厌宋玄墨这番做派,也只能暗暗忍下,毕竟有求于人的姑娘只能做小伏低,“四公子可是忙完了?”
“嗯。”一个字,听不出情绪,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见面,依旧是淡漠的情绪,依旧是能用最少的话语绝不多说一个字,这似乎才是记忆之中的宋玄墨,“走吧。”
“去哪儿?”我不禁有些疑惑了,却是跟着宋玄墨的步子走向前去,墙角里早就备好了马车,看来他是早有准备的,只是,准备去哪儿啊?
宋玄墨转过身来,夕阳洒在他的面庞,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也蛮俊俏的,可这话便没有他的脸那般好看了,“孟长生,你何苦明知故问?”
宋玄墨似乎是生气了的,不然,连往日叫得最为亲切的一句阿生都改成了连名带姓的孟长生,“你来找本公子,不就是因为我那个六弟吗?白鹭书院快开学了吧,你想趁着这段时间看一眼宋玄商?来求本公子,就得摆出一副礼求于人的态度,这般装糊涂可不是你孟长生的风格。”
“我……”原来,原来他是知道本姑娘此行的目的地,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玄墨的言语中饱含挖苦,分明是生气了,偏偏那时候的孟长生同样呆愣,根本听不懂他的语气为何一时间变得这般刻薄,宋玄墨到底在别扭什么?
我低下头,暗道这句话也太伤人了,礼求于人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模样,难道孟姑娘等了大半天还没有表明诚意吗?
天知道,孟姑娘虽然生在孟府,可是从小到大如何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等了半天不说,还要忍受宋玄墨的冷言冷语,眼泪怎么就不听话的留下来了。
“好了好了,真是丑死了。你哭起来真是丑死了,没有半点梨花带雨的美感,这幅模样还是别恶心人了。”
或许是那几滴泪珠子起了效果,宋玄墨的态度也算是好了几分,故作别扭地道,“阿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下次再为了什么无关紧要之人来见我,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好脾气了。一会儿你扮作小厮提饭进去,我在门口等你,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有什么要说的话尽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