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她仍然半垂着头,不敢看自己。但他如今不想她逃避。
这个时代的男子对于感情都内敛得很,很少有人会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情话来,更何况他是用如此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冰释耳边,不疾不徐的说出来,似乎怕她听不懂或是故意装不懂,还故意用最浅显的白话。
冰释心中可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错愕,怀疑,暗喜,彷徨,不安,反正她看着眼前这个高贵的王爷,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在冰释心中,悦王应该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只有他挑选女人的份,哪里用得着他主动追求女人。更何况他风雅博学,即便对哪个女人有好感,也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恩似的暗示,女人自然感激涕零投怀送抱。如此直白直抒胸臆的话语真的是悦王说的吗,这个真的是那个贵气天成的王爷吗,该不会是人假扮的吧?
冰释呆了,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表达过爱意,这个时代的男子对自己深爱的妻子都带着男尊女卑的高高在上,最爱的表现只是疼宠,而不是尊重。因此冰释一直觉得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找到什么爱恋,包括和展皓在一起时,冰释往往都有自己一厢情愿的惶恐不安感。
看着呆呆的冰释,赵濯走近她,伸出手,想要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捋一捋。
但对于他突兀的动作,冰释却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避开了,赵濯对她的反应似乎有些受伤,放下手道:“如今我们身陷如此,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所以才想将心中所想全部都说出来,我不想留有遗憾。如果我们都活着,你可愿意试着接受我。”
冰释的脑子有些糊,她仍然不太相信这样的人会喜欢如此平凡的自己。更何况如今这样的局势下,爱情似乎都蒙上了太多层的面纱,让人无法看清真心。
冰释以前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没有任何东西是别人可以图谋的。但是如今,她稀里糊涂的给自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具,秦氏后人。对于这个身份,连素不相识的蒙古王爷都对自己有了想法,她也不敢肯定,眼前这人会不会也因为这个身份,而对自己另眼相看,虽然她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冰释不敢抬头,只能喃喃道:“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我相信我们都会没事的,皇上一定会来救王爷的,皇上经常说,在兄弟中和王爷您最亲,而且我看皇上心胸磊落,不是好猜忌的。从江南改革一事就可以看出皇上对您的信任,您也要对皇上有信心才是。”
“呵呵”赵濯只发出了一声笑,不再说话,这笑声不知是笑话冰释的退缩,还是笑话冰释认为皇帝对他的信任。
赵濯也不逼冰释,径自盘腿坐在一角,调息内力,试图冲开受制的穴道。
冰释就坐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里,抱着膝盖,时不时偷看他一眼。
她思绪因为刚才的表白,如今还是混乱的,一会儿想,待会他又提起话题又改如何,或是将来出去了,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王爷。
一会儿脑中又浮现展皓在烟花的映衬下那张明灭的脸,他似乎还带着笑意向自己伸出手来,问自己是否愿意与他携手。
一会儿脑中又浮现赵濯那双暗光浮动的双眸,交杂着云朵儿苍白憔悴的脸颊,却又被冰羽邪气冲天的笑给惊得一激灵,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直到冰羽又进来提起了冰释的衣领,她脑子才清醒一些。
他将冰释拧到了另一间石室,可能赵濯并没有冲开穴道,因此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被拧走,并没有出声作些无用的反抗。
冰羽盯着冰释的双眸,问道:“告诉本座,那三本书中哪些地方被修改了?”
冰释知道这人算得上穷凶极恶,不敢和他玩太多花样,只得直视他眼眸,尽量真诚道:“其实三本书都是真的,没有修改,我们都是秦氏族人,虽然理念不同,但是我并不想害你,且我不通武学,更不知道如何改才不让你起疑,因此并没有修改任何语句,若是不信,可以等到原版书到手后逐一核对。”
“迷宫石室的生门你是如何得知开启的方法的,不要说是你的先人告诉你的,我想知道的是,那些空格是何意义,为何是这样排列就能开启生门。”冰羽松开了她的衣领,突然问起迷宫石室。
冰释整理起有些敞开的衣领,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只得回答道:“那些按键如同一个键盘,我就按照键盘上的字母输入生门就出现了。”
“键盘,什么键盘,字母是如何排列在键盘上的?”冰羽追问。
冰释脑中转得飞快,秦涧泉难道没有告知后人键盘的含义,秦氏后人也不知道键盘的排列,也对,键盘在这个时代确实没有任何用处。
冰释在纸上划出了键盘图形,并标出上面的字母,解释道:“我是在延熙全书的最后一页看见的这个键盘的图形,至于是什么意思就不是很清楚。因为下面写着键盘,我就以为你们也知道这是键盘。”这些当然是冰释编的,因为解释起键盘真正的含义更麻烦,这样的解释冰羽更加容易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任何女人,不管是否喜欢这个男人,听到表白应该都是开心的吧。
☆、秦零遗书
讲述过程中,冰释万分镇定,人常说,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自己都相信这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骗过别人。冰释以前就喜欢编写故事,她不是喜欢撒谎,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换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