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会爱上京榕,但是我仍旧难以对她释然于怀,那么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子,那么一个清纯又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就这样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任人欺凌任人蹂躏。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暴殄天物。我无法想象那些夜晚她是怎么度过的,她内心的苦闷能够向谁诉说,她又怎么能有胆量向别人诉说,她只能把屈辱和悲伤埋藏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忍受,默默地哭泣,然后又默默地擦干眼泪,重新面对第二天依旧苦难的生活。
我曾经见到过许多小姐,她们没有任何灵气,她们表情木然思维迟钝,她们过早地衰老了,她们皮肤干枯眼袋下垂,额头上充盈着密密细细的皱纹,从她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悲喜,长期的夜生活和无节制的让她们生理紊乱,长期暗无天日的生活已经让她们变得麻木。她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羞耻和思想,她们已经变成了任男人泄欲的工具,不管这个男人是英俊还是丑陋,是正直还是邪恶。♀
如果这样,即使有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又有什么用。再多的钱也买不回青春和心境,买不会幸福和美丽。何况,她们中间的大多数都不会赚取很多的钱,她们还要随时提防嫖客变态的打骂和虐待,还要提防警察的抓捕和黑社会的滋扰,还要提防爱滋和性病的传播。还有,她们中的大多数人从此后绝经,从此后无法生育。这种职业实在是高危职业,但是没有人正视她们,没有人关怀她们,她们就像旷野上流浪的野狗一样,没有人关心她们的生死,她们的生死无人问津。
她们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苦难的一群人,最孤独的一群人,最痛苦的一群人。
没有女人愿意做小姐,就像没有男人愿意独身一样。
几千年来,人们只是站在道德的角度评判她们鞭挞她们,总是把丑恶和邪恶的污水泼向她们,从远古的圣经中那个害死力士参孙的妓女到今天泛着虚假泡沫的肥皂剧中,她们一直被钉在耻辱柱上,但是有谁设身处地地替她们想想,有谁又能够理解她们心中的深度伤痛和孤独。♀
我一直无法忘记在我离开福州去武汉的那年除夕夜,单身的我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流浪,羡慕着对对比肩携手购物回家的夫妻和情侣,在一条小巷里我见到了一家还在开着门亮着粉红色灯光的按摩店,一个女孩子落寞地坐在里面,百无聊赖地修剪着指甲,我走了进去,和她攀谈。她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她没有家,她是被拐卖的,在合家团聚的这个日子里,春节文艺晚会将这个时刻煽情得美丽多姿,而她却无家可归。
我不知道在每年的春节,有多少小姐无家可归,而在每年的中秋节和许多传统的节日里,又有多少小姐只能独自黯然神伤。她们内心深处的伤痛又有谁理解。她们是有生命的群体,她们是我们的同类,我们不应该排斥她们,我们应该给她们应有的尊敬和理解。
那年春节,我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姐一起走过。我们用两颗孤独寒冷的心互相温暖着。我们一起手牵手沿着长江大桥行走,一起在汹涌的汉正街拥挤,然后在武汉最市井的户部巷的一家火锅店前吃得满脸流汗。我们在一起,武汉的冬季不再寒冷。春节过后,我们就分手了。此后,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萍水相逢,却让我们彼此难忘,却让我们彼此留下温馨的记忆。
一个人的一生中,会与多少人邂逅相逢,会与多少人擦肩而过,然而能够留下记忆的却很少很少。也许大街上一个眼神让我们怦然心动,直到今天还难以忘怀;也许马路上一个背影让我们浮想联翩,直到此刻还满怀憧憬;也许一声问候,也许一个微笑……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突然照亮了我们沉沉黑暗的心扉,唤醒了我们沉睡已久的感觉。然而,那个人却走了,从我们的生活中永远消失了,我们无法寻找,我们一无所知。他现在在哪里,他结婚了吗,谁在陪伴着他,谁要与他白头偕老,他此刻在干什么……每当想起这些就让人倍觉心酸。尽管他不知道我是谁,可我还在一直想着他。
人生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和神秘,人生也充满了太多的失意和惆怅。
回到福州后,日子又开始忙忙碌碌,
每天急急忙忙地赶往第一现场,采访车祸火灾溺水抢劫杀人qiáng_jiān绑架自杀诈骗,每天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和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光棍少女残疾侏儒歹徒面对面,每天像陀螺一样团团乱转,只为了第二天能有稿件见报,月底能够如数领到工资。每天在制造新闻,第二天新闻又被扔进垃圾堆,新闻被更新的新闻所替代,没有任何荣誉感,没有任何成就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能到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报社解聘,不知道下一站会漂泊到哪里,不知道几年后会如何生存,按照中国报社一条不成文的规定,35岁就表示在新闻圈中失业。职业没有任何保障,生活也没有任何保障。圈子中流传着这样一段话来形容记者干得比牛马还累,吃的比猪狗还差,下班比小姐还晚,赚的比民工还少。外界称我们是“无冕之王”,其实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新闻民工,风光的背后是生活的辛苦和心酸,是对明日的担忧和无奈。
然而,我们只会卖文卖字,不做记者,我们不知道还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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