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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年前的某一个初冬的早晨,那明丽澄澈的阳光像是在给小石的山山水水涂脂抹粉一样,让各种风物和景致都焕发出了它们各自斑斓的色泽和多姿的情态,从而一下子就变得格外灵动和鲜活了起来。
而这一天,大成、莺儿和祥子他们三个人则是正在小石这一带打猎。也就是在前几天,这个地方还曾经下过了一场雪。那雪下的并不大,也不厚,只是在地面上薄薄地飘落了那么一层。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天气持续好转放晴,阳光一直都是那么地明媚和灿烂,所以,那些山林和岩石之上的积雪也就渐渐地消融了。眼下,只有那些深藏于山涯缝隙里和河谷低洼处的少许残雪,还依旧在闪耀着冷峻的光亮。
初冬的寒风、残雪,还有头顶上那暖洋洋的一轮太阳,这些也就构成了此时的基本气候特征。其实,若要说起最生动的风景,还是要数那些距离大成他们并不太远的一大群猛禽。它们才是最美妙的会飞翔的移动精灵。在这一大群猛禽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雕、鹰、鹫等等生灵,此刻,它们或是俯冲,或是腾飞,或是盘旋,或是翱翔,或是……总之,是飞得精彩极了,漂亮极了。看得目瞪口呆的莺儿不禁深深羡慕道:“成哥,要是我也有那么一双能够飞翔的翅膀,那该有多好啊!”
祥子在一边撺掇道:“莺儿,你成哥可是一个有着大本事的人哪,成哥完全可以让你飞起来,那就要看成哥是否愿意给予你这样一种飞翔的能力。”祥子将是否愿意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以突出强调了它们的意义。
“是吗?”莺儿含笑问道。
“是。肯定是。”祥子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严肃里透着认真,那神态很正经,很庄重。
莺儿的好奇心遂被极大地激发和调动起来了,她也没有想到大成的身上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和神通。莺儿当即就开始死缠着大成,硬是非要让大成点化点化她,好让她能够优雅地舒展着身体,飞上天空。
大成却皱眉道:“莺儿,你别听祥子在这儿神吹瞎吹的,他那是在糊弄你,逗你玩呢,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领!”
祥子见大成有点儿不那么高兴了,便觍着脸,嘿嘿嘿笑着道:“成哥,算我瞎说了,算我瞎说了。”祥子故意使用了一个“算”字,实际上是在十分隐晦地表示,他可并没有瞎说。
大成听祥子这么一说,又看着祥子那副憨厚与狡猾交织混杂在一起的表情,心里就随即一悸,然后,就再是一痛。
大成其实心知肚明,祥子这显而易见是在试探他——近一段时间,祥子一直都在通过各种方式表示着这么一个意思,他希望大成能够向他传授那种意念狩猎,也就是心灵狩猎的功夫。此种功夫何等了得,也就是说,无论是遇见到了任何的飞禽走兽,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了豺狼虎豹等等凶悍的猛兽们,都可以通过意念和心灵的强大力量的释放,而能将那些猎物们全都统统给杀死。杀于无形,杀于无痕。一切都是那么地胸有成竹而又是那么地从容不迫,不显山不露水,了无动静和痕迹。
这一手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祥子老早就想从大成这儿学会这一神功,只是,大成始终都不愿意教授给祥子。大成心说,用此方法狩猎,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是用到了人的身上了呢?那么,后果将会是非常严重的,不可想象的。对大成而言,祥子虽然是个相当不错的伙伴和帮手,祥子的身上也有着很多优异的特质和品性,但祥子毕竟还是有些东西是让人难以捉磨的,甚至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因此,大成一直婉拒着祥子的某些过分的愿望和请求。
而眼前的这么一会儿的光景,莺儿则是被一个意外出现的生动场景给深深地震撼住了。这当儿,莺儿扭过身子,快步跑到了大成面前,伸出手来,拉扯着大成的胳膊,惊喜地呼叫道:“成哥,成哥,你快看看天空中的那些大老鹰们哪,它们现在正在往那地面的岩石上摔骨头哩……”其实,在小石这一带百姓的中里,他们一直都是将山中的各种各样的猛禽一律都笼统地称呼为大老鹰。这种以偏概全的固定称呼,的确是从他们那遥远的祖先那儿就一直传承下来的习惯。无论是谁,也都无法改变。
听见莺儿这么大喜过望地一叫喊,大成遂从那份纷繁的回忆和思绪中抬起头来,果然就看到了一幕十分壮观的景象。只见在那高高的半天空中,有那么好几只猛禽的长长的尖喙里都叼咬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大骨头,待上升飞翔到了一定的高度时,它们便会齐刷刷地张开自己的尖喙,而任凭那些先前被它们叼着的大骨头从那半天空里垂直地掉落了下来,然后,只听“喀哒”一声,就一下子猛砸在了下方的坚硬岩石上,立马就被摔碎成了若干块儿,像是被骤然大卸了八块似的,破碎的骨头当即就散落到了地面的各处,还有一些摔断了的骨头就滚落到了那不易被察觉和发现的阴暗角落。
随后,那些一直都盘旋在空中的猛禽们此时便会“嗖”地俯冲了下来,只是稍稍一张开嘴巴,就相当利索地擒住了那些四处滚落着的碎小骨头,并快速且囫囵个儿地吞吃进了它们那极富弹性和张力的喉咙管和肠胃里……
莺儿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地不可思议。
大成就解释说,先前的那些骨头实在太大了,大老鹰们根本吞不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