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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之珠一下子就从如如的脚底下抠出了七枚锈迹斑驳的古钱币,遂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当即眉开眼笑地说道:“如如,你这可是好运气来了,连那门板都挡不住啊!你看,就连这深埋在山洞里的古钱币都会主动来找你,它谁都不绊,偏偏要绊你一下,这就是在跟你打招呼呢。”
大家都觉得东方之珠的话虽说有着调侃幽默的意味,但说的也是事实啊。美中不足也就马上应和道:“是啊,是啊,我刚才也从那个地方走过,可是那铜钱怎么就不绊我呢?还是人家如如厉害,一定是跟这些钱有缘纷。”
话音尚未尘埃落定,只见韩国之母歪撇着嘴,斜睥着眼,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儿说道:“别在这里拍马屁了!当真是没有见过什么大钱啊?想当年,那钱——”突然不往下说了,又迅即转换了一个话题:“不跟你们说这些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我跟你们说,钱绊脚,也未必就一定是什么好事情。”韩国之母说话一向都是很冲,都是会带着尖锐的刺儿。除了大成以外,她对所有的人都是持一种瞧不起的态度,近日也仅仅只是对明月东山照的态度有了些变化。对此,大家也都习惯了。即使心里对她有火气,也只会憋着,而不会去跟她较个长短,争个输赢。更何况,现在大家的心情都不错,都在手电筒的光束下琢磨和辩认着那些古钱币,谁也没有将韩国之母的话放在心上。
东方之珠扒拉和翻动着手里的钱币,只见那古旧的钱币上还残存有极其模糊的“通宝”二字,这还能勉勉强强地认出来,那上面好象似乎是还有个什么带着水字边的一个字,这字笔划不多,却难以辨识。东方之珠就问别人,问了好几个人,都是摇摆着脑袋连声说认不出那个字,也看不出这究竟是哪个时代的古钱币。当问到如如的时候,如如又将那钱币在手上掂了掂,又拿眼瞅了瞅,虽然也是不能确定是哪朝哪代的古币,但却对那古钱币有着某种由衷的亲切感,并由此联想起了当初旧城改造时在她家那个老宅子的夹墙里发现的惊天大秘密……还有如如那个追云进洞的怪梦……这两个事情想起来,都觉得心里颤颤的。
如如这一会儿看着那差一点儿绊倒了自己的古钱币,突然觉得,那祖上的财宝看起来还真是有那么一回事情啊,而并非是什么子虚乌有瞎说的。如如这边还正在思绪万千着的时候,胡服骑射竟忽然猛地一把从如如的手中抢走了古钱币,随后就阴阴怪怪地一笑,如同像是那山洞外面的闪电在她的脸上蜿蜒扭曲着爬行了过去一样。狂怪地阴笑过之后,胡服骑射又大声地喘息着,同时还又粗嘎着嗓门厉声说道:“这些古钱币,你们都不认识吧,可老子认识!”突然就喘得说不出话来了,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噎在了喉咙那儿,脸也憋得通红一片。
见此情状,大家都无比诧异,众人脸色随之骤然一变。如如此时愣愣怔怔地问道:“胡服骑射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病了?怎么会连说话的声音也都变粗了,这很像是个男人的声音,还一开口说话就骂人?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啦?来来,咱们先把她扶到那边的大石头上坐一坐,歇一歇。”几个人搀扶着喘成了一团的胡服骑射,将她安置到洞壁拐角处的一块大岩石上坐了下来,一边在她的背部连续拍打着,以减轻她的咳喘,一边轻声问她这是怎么啦?是哪儿不舒服。
在探险这一路之上跟胡服骑射走得比较近的东方之珠,此时一把将如如拉拽到了一边,然后贴近如如的耳朵根,悄悄地对如如说道:“如如,我觉得这胡服骑射不对劲,有问题啊!”
如如骇然问道:“她怎么有问题了?!”
东方之珠做出回忆状道:“如如,你还记得河水里漂浮过来的那一具尸体吗?”看见如如点了点头之后,东方之珠这才又继续说道:“对,对,就是那具漂尸,胡服骑射不是接触过吗?她不是还给那个尸体闭合过眼睛吗?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自从出现了这事之后,我就发现胡服骑射的身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你注意到没有,刚才胡服骑射说话的声音特别像个大老爷们,还刚一开口就乱说粗话脏话,我怀疑——”欲言又止。如如的脸色白似一张薄纸,身体也有点儿抖动了起来,她大概知道东方之珠接下来可能会说些什么,她也并不催促着东方之珠立马就说出来,这当儿,如如只是有几分惶恐地紧盯着东方之珠的嘴巴,像是在紧盯着一支枪的枪口似的,她想看看那枪口到底会pēn_shè出什么来。
东方之珠停顿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吐出了那么几个阴森森的字眼:“我怀疑胡服骑射可能是鬼附身了。”
“啊,是吗?!”如如的嘴巴张得好大好大,仿佛是被一颗呼啸而至的子弹给一下子就击穿了,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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