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草根夫妻的高危婚姻:之殇》第一卷]
第25节第25节以身相许
苟菲菲去敲哥哥的门,不见里面有反应,苟菲菲在外面叫道:
“哥开门,是我呀!菲菲。”
里面还是没人吱声。苟菲菲自己开门进去,见哥哥斜靠在床上闷头抽烟。
苟菲菲的哥哥叫苟壮壮,苟壮壮的老婆叫孟大萍,他们有一个儿子叫约翰,是孟大萍给起的。
苟壮壮与孟大萍早年毕业于同一所农业大学。回到这座城市,按当时的说法叫做引进人才,但人才也分三六九等,因为这毕竟是个看人下菜的社会。
苟壮壮的家是这个城市的老门老户,孟大萍的家却在一个偏远的广阔天地。他们当时是恋人,能分配到一个什么样的单位或者体面与否,全得看苟壮壮的家庭背景如何了。
当时苟壮壮家唯一能攀上点关系的,也就一位远房的姑父,在市政府当差,官居九品,这对于苟壮壮这样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够壮门面的了,对孟大萍更是如雷贯耳。
由此苟壮壮几乎是全家出动,先是对姑妈进行游说,然后对姑父展开攻坚,三天一小找,五天一大找,大礼没有,小礼不断,西瓜苹果桔子梨,罐头饮料麦乳精,信手拈来,逮啥送啥。软磨硬泡外加死缠烂打,把那位姑父搞得是焦头烂额束手就擒,不得不壮着自己的老脸如法炮制地再去缠磨那些真正当家的人。
还真就争得了一个指标,去市属的农委上班。但指标只有一个,谁去谁留,当然是苟壮壮说了算。
苟壮壮几乎没有犹豫就把指标让给了孟大萍,然后自己去了一个县属的农科所上班。孟大萍感激涕零无以回报,于是便以身相许与苟壮壮成了亲。
也许自打老毛那一辈开始,村里人似乎总是比城里人要睿智狡黠许多。放在城市这个大舞台的同一起跑线上,农民出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市民,他们擅长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更善于找机会抓机遇用心把握步步为营。发生在个体身上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范例不胜枚举,孟大萍也算一个典型。
孟大萍怀着理想和抱负,踌躇满志地去了农委。可她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回事,这里的人要么看报喝茶无所事事,要么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孟大萍了解他们个个背景复杂,于是报着不远谁也不近谁的态度,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这反倒是使她有了更好的人缘。
她的科长是一位从部队上退下来的营长,老家也在农村。两个人一来二往,不明就里地就成了老乡。过几年“老乡”提了副主任,孟大萍就成了副科长。后来“老乡”去了某县任常务副县长,孟大萍就去这个县的某个乡挂职副乡长。“老乡”从县人大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时候,孟大萍已经是这个乡的党政一把手了,副县长位置指日可待。
连孟大萍自己都没想到,一切都居然是如此这般的简单。
孟大萍常常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出感叹:如果下辈子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选择,我还会选择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