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人胆,我悠悠的说:“这可不行!”夏茹回头看我,眼睛里全是孺子可教的赞赏。
李郁脸色白了白,求助似的看了姓江的一眼,那男人脸色阴郁的看着茶几,也没有出声。
我平时能喝个几瓶啤酒,这样猛灌白酒还还头一回,脸上已经烧的火辣辣的了,但是人还很清醒,还能幸灾乐祸的看着李郁出笑话。
这时候在一旁的柚子忽的蹲下来,低声道:“这杯我替她喝了吧。”
夏茹之前在医院见过一次柚子,不过可能当时她不记得柚子长什么样,我看到柚子出声也是一惊。她这是献什么殷勤。夏茹只当她是眼熟的服务生,冷冷说:“替酒喝两杯。”
柚子眨了眨粘的跟扫把有的一拼的假睫毛,抓着白酒瓶,默默又倒出一杯来,我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总觉得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等她喝下两杯,脸都呛成一团了,喝完站起来呆立了几秒,捂住嘴巴就往外走。我本来想跟上去看看,夏茹又满上了杯子。我顿时有种想把夏茹掐死的冲动。一杯已经让我有点晕乎了,再来一杯人没整着,我已经桌子底下去了。
她倒了酒继续敬李郁,李郁可能也很少受这样的窝囊气,唰的站起来就要走。夏茹眼疾手快,上前捏住她胳膊,在桌上捞起另外一杯白酒灌了下去,夏茹手很紧,李郁甩不开,又不敢脾气。夏茹面不改色的扔了杯子在桌上,示意我拿另一杯过来,我默默递过去,夏茹抓着我手腕一送,一杯酒哗泼李郁脸上去了。
李郁被泼的一个激灵,紧逼着眼睛和嘴巴,过了好几秒才睁开。说实话,我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夏茹已经松了她,拉着我又坐回沙发上去。我被夏茹一拉,眼前一晃,已经晕乎起来。不愧是白的啊,酒劲上来的真快。我甩了甩脑袋,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夏茹差点跟那女的扭打起来。
我知道夏茹练了跆拳道,想那几个女的在魁梧也打不过她,再说还有张预坤在旁边呢。我眼前的东西一直在晃,我抓着夏茹说,别打了。别打了。
夏茹把我往沙发里一推,沙发上坐着的人都哗哗的全起身了,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我一看坏了,要惹事了。张预坤上哪去了。
我喝高了。其实他们还只是在拉拉扯扯的吵,但是我见识过那几个男的暴力行径,我担心夏茹吃亏,又没见着张预坤,我起来掀了一把茶几,是大理石的,掀不动。看到茶几上有托盘,里边都是玻璃杯,我拿起来往夏茹旁边扭着她胳膊的男人使劲一砸,那男的哎呦了一声,杯子砸那男人的身上又飞开去,我又砸了几个托盘过去,那几个女的都怕殃及自己,散的特别快。
全场的人都看着我,我才不管他们,我抓起夏茹就跑。打不过跑我还不知道吗。喝了酒,迷糊糊的,方向也看不清,只知道往人少的地方钻,夏茹在后面喊什么我根本听不见。我回头跟她说,别说了快跑快跑!
一回头,啪,撞上一个人,撞的我脑袋直冒金星。谁啊,走路不长眼!我心里骂了一句,捂着脑袋还是往前走,我担心人家追上来。抓着夏茹的手突然就被人扭住了。我回头看,看到宋寒的脸在我眼前直晃。
当我看到陆云生的时候,我确定不是我眼花,宋寒来了。
我站直了,宋寒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我连忙说:“我没喝酒!”
夏茹咯咯直笑,宋寒黑着脸说:“惹着了李郁那女人,有你们好果子吃的。”夏茹还没回话,陆云生走了过来,我头一次见他脸上没有笑容,他冷冷瞧了夏茹一眼,就往里走,估计他身后带的人太多,又都一副混混模样,大厅里都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宋寒指了指外面,说出去等我,我脑子里都是宋寒看顾明素喝多了那副厌恶的样子,怕惹他不高兴,一直稳稳的走着,尽量装的正常。
走到门口回头看,他已经往里走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好冷。
风冷冷的往我身上扑,我冷的直发抖,迷迷糊糊的突然就看到我爸了,我全身一激灵,他和几个建筑工地上的人一起往巷子里走,他们衣服都淋湿,我扯开嗓门喊了一声,他们没理我,那背影分明就是我爸,微微驼背,爱低着头,走的飞快,他怎么不理我呢?我爸以前最宠的就是我,不管多少小孩子在吵啊闹的,他准能听出我声音,有一回在火车站走失了,我站在花坛上大叫了几声爸爸,我爸立刻发现我了。他现在怎么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急的追了上去。
我只顾着喊我爸,没注意脚下,高跟鞋里边进了水,好滑。一不留神尖跟就踩进下水道盖的缝里去了,我猛的摔下去,扭伤了脚。也许是醉酒的关系,疼倒不是很疼,就是这么都爬不起来。
再抬头一看,那几个人已经拐弯不见了。
冷风一吹,我好像酒了醒了几分,才记起我爸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恍惚的把鞋拔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宋寒在喊我的名字,他总是连名带姓的喊我,白默默!白默默!!
我摇着手回应他,都忘记叫他哥哥了,一个劲喊,宋寒宋寒我在这!
过了好久,宋寒从在远处打着伞走了过来,我连忙爬起来,刚迈出步子,扭到的脚一阵剧痛,我脚一歪,又摔了下去,痛的我龇牙咧嘴的。
宋寒抓起我胳膊将我拉起来,我抬头看,他伞都扔在在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