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毓芬趴在他的身体哭泣起来。「霍正杰,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到这里来,才会让他有机可趁,我该听你的话等你来找我……我该听你的话才对!」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以後会全部都听我的吗?」
韩毓芬抬起泪眼,迷惑地看看霍正杰,但他一样面如死灰地躺在那,刚刚微弱又沙哑的声音难道又是她的幻听吗?肯定是她快崩溃了。
崩溃就崩溃,她又开始哭。
「瞧瞧你穿成什麽样子,快点把我的外套披起来吧!」
她终於肯定话是出自霍正杰之口,他缓缓仰着头,皱着眉看她,然後咳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刚刚……我明明看见你中枪……」她看看他中枪的部位,上衣还焦黑破损了一大块,但是没有她认为会出现的大片血迹。「怎麽会?」
「我确实是中弹没错,好在穿了防弹衣,否则这回真的没命。不过我肚子上的伤还没好,被你这样压着,肯定会继续发炎下去。」
韩毓芬先是弹开身子,然後在他a口到处/gt;着。「你穿防弹衣?」
「毓芬,不是我要说你,但是现在大庭广众的,要/gt;也得等回到家剩我俩之时,我再让你/gt;个够!」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原先的哭音消失,接着是火药味超重的质询。
「这说来话长。」
「你再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跟你分手。」她作势要走。
「好、好、好,别走,我说!」霍正杰急忙拉住她,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其实……我在卧底。」
卧底?韩毓芬张大了嘴巴。「你是警察?」这个答案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大搞神秘的霍正杰继「野兽吉他手」之後,又冒出新的身份--卧底警察?
「不是,我并不是警察,应该算是线人!正如你所知,康泰美商背後实质是黑道帮派,我自奥地利返国後,便和国际刑警合作,进入康泰美商卧底。糟了!」霍正杰猛然坐起,a口中枪的部位疼地让他俊俏的五官全挤在一块,良久才恢复。
韩毓芬心疼地拍拍他的背。「怎麽啦?」
「我老爸还被刑警锁在办公室里,你扶我过去好吗?」
虽然还有很多事想问个清楚,但仍是赶紧扶着霍正杰到老板的办公室,门口还站着两个警察,他对他们道:「麻烦你跟组长说一声,快些放我父亲出来。」
其中一个警察立即用无线电通报,不一会就替他们开了门。
霍宇航一看见他们即指着霍正杰大骂。「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联合警察把你老爸软禁在这里!」
「老爸,对不起,若不是你坚持反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菲力他没事吧?」突然一旁传来忧伤的声音,韩毓芬才注意到珍妮也在里头。
对了,韩毓芬这才想起刚刚对霍正杰开枪的人,听警察叫他「菲力」,那人应该就是珍妮的哥哥。
只见霍正杰露出歉疚的神情。「菲力已经被国际刑警逮补了。」
珍妮闻言掩面而泣。
「珍妮,我真的很抱歉。」
韩毓芬不想霍正杰对珍妮有任何愧疚之感,忍不住在旁开口。「你又没有错,是他开枪s你,你差点没命耶!」
霍宇航瞪大眼睛,这才注意到霍正杰身上的弹痕。「天啊!你中枪了?」
「老爸,我没事,我穿了防弹衣。」霍正杰又对珍妮道:「国际刑警已经掌握住康泰美商所有的罪证,现在大概也准备要攻坚你父亲美国的据点,不过我已经跟刑警说过,你与所有康泰美商不法行为完全无涉,你并不会有事。」
他知道说这些并不会让珍妮比较好过,但这也是他现今唯一能做的事。韩毓芬才明白先前霍正杰看到珍妮时会露出负疚难安的表情,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感情出轨而忏悔的样子,其实是因为这些事情。她没再说什麽,这时还是让他们讲清楚好了。
珍妮咬着下唇,颤抖地问他。「为什麽你要这麽做,为什麽要这样对待我的家人,难道你从认识我就计画好了?」
「不,珍妮,我在维也纳四年对你家庭背景全然无知,是自从你父亲来到维也纳时,他告诉我的。他当时就要我协助你哥哥在台湾分公司的非法交易,还要我家中的企业一并入主康泰美商的分支。关於这些,我办不到。」
珍妮还是无法接受霍正杰的说法。「那你可以拒绝他呀!」
「没办法拒绝,你父亲是不容妥协的人,只因为我是她女儿看中的男人,他称之为宿命,若是不能接受他的提议,他说会让我永远都无法再弹吉他。」
该不是要断了他的手吧?韩毓芬不禁倒抽一口气,不过那黑帮大老的儿子杀人都不眨眼,也没什麽不敢做的。感觉到她的紧张,霍正杰握紧温润小手用以安抚她。
「我不相信我父亲会这麽做。」
「只能说你并未了解你家人的作风。珍妮,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国际刑警监听你的电话时发现你要你哥哥处理掉韩毓芬,这件事你敢否认吗?」霍正杰这时露出酷寒无比的眼神,眼皮下方也不停跳动。
珍妮不敢回答,只是猛喘气。
「总之,我们从此划清界线,倘若你日後还是有要伤害我女友的念头,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分。」
霍正杰说出这番冷话,她也明白一切全无法挽回,只能拎起提包往外走去,经过韩毓芬身边时还恶毒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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