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声轻咳缓解了我的尴尬,面对众人的打趣,他只道,“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一不小心就翻了船,磕着碰着也是正常。”
他这说的是实话。早上他被辞海拍倒磕上桌角,额头破了口子,这也算是在知识的海洋里翻船了。
“嗯~”众人表示喜闻乐见。
我脸皮再厚也无法在几双八卦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端着果盘窝沙发上装哑作聋,反正就是不参与叶佩文的八卦话题。
今晚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聚会,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之后各自打道回府。
凌晨一点半,我和井黎手牵手走在小区的公园里。突然间的美好让我觉得脑子发晕。我被眼下的美好冲昏了头,刚准备抛下骄傲寻个答复,井黎的话就让我生生压下这份没由来的冲动。
“俞秀前两天去了你老家,俞谦也去了你家。”井黎牵着我停在梧桐树下,树上挂着的彩灯明明灭灭,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底那份执着,“你说,你家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去他大爷的美好!
我低头,不让他看清我的情绪。
齐容说过,我的眼睛太容易出卖自已。所以,我再也不能留下破绽给别人肆意戏弄。
“不然,我也回家去瞧瞧?”我碾着石板缝坚强冒头的小草,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惆怅,“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妈妈的房间是不是变成了储物间?”
那年王逸辰叫嚣着要丢了妈妈的遗物,封了妈妈的房间。当时我气急败坏打伤保安,欲冲回家跟他同归于尽。结果却是,在机场被扣住,再接着,我到了北京。
三年了,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
显然我的回答让井黎满意。他把我抱住,声音一如既往低沉悦耳,“阳阳……”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或许,他也不知道此时到底该甜言蜜语哄骗我?还是该冷静交待我有哪些任务?
回家后,他给我订了明天的机票。我看着他递来的身份证,低头不让他看到我眼底的嘲讽笑意。
第二天,他送我去机场。一路上我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他却在下车前拉着我,对我说,“阳阳,回京后,我没想过要骗你。你会明白的,对不对?”
“对。”我点头,毫不犹豫,“你没理由害我,对不对?”
他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我给他一个笑容。他本欲送我登机,可一个电话到来,他匆匆离去。
看着他大步走出视线,我笑着把他买来的冰激凌丢进垃圾桶。
“嗯?你去哪儿?”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身,和俞秀四目相对。
俞秀身后是同样一身正装的林赫,他拖着一个行李箱和我打招呼,“嫂子好,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甩了甩机票,有气无力道,“回家。”
“大哥,嫂子,你们先坐,我去托运行李啊。”林赫十分懂规矩遁去,留下他大哥和我进了贵客室。
“累死我了。”俞秀特大爷往椅子上一歪,顺手把钱夹丢给我,“我要咖啡。”
“大哥,你特别不爷们儿啊。”我把包往椅子上一放,十分不爽看他,“不管咱们是啥关系,作为男士,你是不是应该自已跑腿给我买东西?你见过哪个大男人使唤女士的?”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俞秀拿眼瞟我,“霸道总裁把钱夹给女的,广大人民群众还感叹那女的特好命,遇着个好男人。”
我没忍住笑喷,“人是霸道总裁,你是么?”你就一作奸犯科的黑头子,别跟小言里的温柔男主比成么!
我把钱夹丢给他,“我不要钱啊,我要现成的,你不跑腿没诚意。”
作奸犯科的黑头子表示我太不懂得温柔。
我俩争执不下,最后是他和我一起去买吃的。
其实特傻逼不是?旁边的美女拿着甜品单尴尬的眼角抽筋,我们俩却跑去别的地儿买吃的。
我俩去星巴克一人点了杯星冰乐,买单的时候俞秀说他跑腿很累,让我请客。我白了他一眼,冷不丁抢过他手里的钱夹。
当我看到他钱夹里那张相片时,我惊呆了。
虽然以前听他们说过,我与那少年相似,却从未想到竟似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相片里,那少年眉目含情,坐在旋转木马上,回头给拍照的人一个幸福的笑意。我仿佛听到他张嘴时喊出的那一声‘哥’。
星冰乐和钱夹同时落地,脏了他的鞋,湿了他的钱夹。
俞秀突然收了笑意,冷着脸捡起钱夹,看我的目光带着寒意。
这一刻我突然惶恐,突然想告诉井黎,我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哥。”我看着眼前没了笑意的人,把自已的钱夹掏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相片?”
他的视线落到我打开的钱夹上,我却在他伸手来拿时缩了手。
我一步步后退,在他开口前仓皇逃离。逃离他眼中的阴霾,逃离我还弄不清楚的陷阱。
登机时,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我拿出手机,看着陌生的号码发呆。
漂亮的空姐脸上挂着笑意,公式化请我关机。我刚关机,林赫就冲到我身边,微喘气笑着说道:“嫂子,别回家了呗。”
我握着手机摇头,他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你瞧,相片在我这儿呢。”
我伸手去夺,他笑着把相片揣回兜里,“嫂子,你不能抢啊,大哥要知道我对你不敬,会杀了我的。”
我哪里管那些?二话不说扯他领子就抢。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