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你受连累!”
甘大牛想说什么,崔氏跳起来冲他吼,“你给我闭嘴!”
崔氏是只老母狼,村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一吼,方才那样厉害的甘大牛就蔫了。四下的村人看着,不由地捂嘴发笑,甘家人厉害又怎样,架不住有崔氏这头老母狼啊!
‘我们回家!’
崔氏扯着甘大牛就走,后头冯怀霜追上来,“芳儿妹妹,魏公子他……可还在你家么?”
火光中冯怀霜娇美娉婷得像朵含苞待放的翻瓣莲,艳丽盛放灼人眼珠。甘芳儿看见这样的她,不禁皱眉——冯怀霜为什么会问这话?
“嗯。冯姐姐以后,可以多去关心魏公子,想必他嘴里不说,心中是情愿的。告辞!”甘芳儿回道,见冯怀霜松口气的样子。
到了村头甘大牛家门口,崔氏站住,满脸嫌弃地看着一身狼狈的甘芳儿,“你回家吧,这没你事了!”
甘大牛想说话,被崔氏横了眼,只得沉默。
甘芳儿站在原地,抬头借着银亮的月色沉沉地望着崔氏。崔氏被她盯得别开脸去,模棱两可地道,“之前说的那事……你放心,会给的!”
这话甘大牛听不懂,但是甘芳儿能听懂。这是说给她方子和解药。
“大哥,你怎么说?”甘芳儿偏头去看甘大牛,她要知道,崔氏干的这些事,甘大牛知不知情!
“什么事?”甘大牛问。崔氏把他推一边去,“还能什么事,女人家的私事!你妹妹长大了,是个女人了,身为嫂子跟她说点女人间的私事,你个大男人也问?你臊不臊啊你!”
甘大牛被说得叹息一声,只得站到旁边,有心想让甘芳儿进屋,可崔氏堵着院门口。
——看来甘大牛不知,知情的只有崔氏。
甘芳儿伸手朝腰间摸去,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送到崔氏面前,沉沉问道,“这块东西的主人,你见过吗?”
“我不知道!”崔氏看都不看,把脸一偏,一副无赖之相。
甘芳儿皱眉,“你真的不说?”
“大嫂,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主人,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芳儿,不准对你嫂嫂无礼!”崔氏冲进甘大牛怀里嚎丧,甘大牛沉着脸朝甘芳儿训斥。
“大哥,我相信,那黑衣人还会再来找她!”甘芳儿把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回。之前她从家里出来,本想去谷仓的。只是想到了崔氏,便在这里窝着,想顺便碰碰运气。谁想到从崔氏家里竟出来名黑衣人。她吹了个口哨,与藏在暗处的李二蛋一同堵劫,只是黑衣人有一身的武功,甘芳儿无意间从他身上撸下这枚令牌。令牌是墨色香木刻的,握在手心刚刚手,上面一个“令”字,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随后冯家的谷仓走水,甘芳儿赶去时,谷仓已经火势冲天。
甘芳儿晶亮的眼睛映着沉疴恼怒之气,指着崔氏冲甘大牛最后警告道,“如果你再纵容她,甘家就会遭殃!”
转身甘芳儿往回走,一路上心下纷乱,如果谷仓里面的火,是她亲手放的话,她心里还会踏实些。正是因为,她根本没放火,冯家的谷仓便烧了起来。这件事情似乎与那黑衣人有关系,只是黑衣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陷害甘家,为了打击冯家?可他们不过是普通的乡下人家罢了。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价值!
正是摸不透对方目的,才会感到恐慌。
冯家人肯定会因谷仓的事情报官;崔氏那里,黑衣人必定会与她再联系,甘大牛却完全不知情……
甘芳儿头疼抚额,只感到仿佛有无形的大网罩下来。
天色已经濛濛亮了。
自家院外,有一团黑黢黢的。
走近看,倚在院墙外的居然是一个人。
这人抱膝,背靠着院墙,脸埋在膝间,看不见容颜,只看到一团黑乎乎的衣服。
甘芳儿闻到一股焦糊味,这个人浑身的衣裳都被烧焦烧黑,身上黑灰糊一团,好像是刚从火里面被拎出来似的。
甘芳儿伸手捅捅他,他便一歪,倒了下去,四肢瘫开来,露出一张被火灰漫布的脸。
当初在悬崖下面,魏缜摔得浑身筋骨错断,灰头土脸,她依然能从那灰扑扑的脸上,瞧出受伤的人其实是个美男子。而今,魏缜的脸上,只不过是把灰泥换成了火灰,甘芳儿一眼识出来。
“魏缜!魏缜……”
甘芳儿俯下身,把地上的男子抱起来,他身上还有被火烧过的余温和浓郁刺鼻的焦糊味。星微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他不回应她,身子不同于寻常地软,好像这样闭上眼,永远就醒不过来似。
把他放平,甘芳儿上下检查着他的身体,皮肤未烧伤,心跳微弱,有呼吸。只是头发被火燎了一点,还好没烧太多。肩处的伤依然溃烂无比,除此之外,没有他伤。
“你为什么要去火场,为了冯怀霜?”甘芳儿摸着下巴,“因为那是冯家的谷仓。你跟我一样,我担心冯家人受伤,你担心冯怀霜被烧伤。”——难怪冯怀霜会在火场问起魏缜,想必你们在那里已经见过面了。
魏缜一直没睁开眼,甘芳儿静静地望着他,脑中回想着,之前曾有两名黑衣人在冯怀霜家里出来,但被瑜翮追;而之后瑜翮出现在魏缜身边,两个人关起门来说话,这个瑜翮神出鬼没,连李二蛋都不知道他来见魏缜。
——莫非黑衣人放这把火实际上是为对付魏缜?
甘芳儿猛然站起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