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就听乾隆问道:“永璜这几日在工部如何了?”
“不错,”永璜随口答道,其实工部还真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他最近搞了点新玩意儿命令下面的人尽快做出来,想必是被乾隆知道了吧。
思及此,永璜微微皱眉,想到狩猎时与乾隆约定的礼物,乾隆没提起,他也差不多忘了,等会儿让人送到乾隆的库房去就是了,反正他看乾隆也忘得彻底,而另一部分的礼物,原来是打算直接给乾隆的,谁想到之后乾隆却让他在工部就职,便想着让工部再加工加工,等有了成绩再呈给乾隆就好了,也不急于一时了。
而乾隆也确实是听下人说了永璜的所为,却没有想要干涉,只是惊讶了一番,继而又关心上永璜的身体了。永璜这般c,ao劳,可莫要累着了,开口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见永璜的脸色渐暖,笑笑附和与他。
永璜这时候也不怕乾隆会怀疑他,毕竟乾隆那德性,和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的了解,乾隆要真是怕他做小动作,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陪他逛大街上客栈,对他嘘寒问暖。
初时,乾隆每每表现出一丝心疑,他总是会最迅速的做出反应,以此应对。再之后,乾隆压根就是心疼加信任了,他也就慢慢松懈了心防,却也把戏演足了。直到现在,想要乾隆怀疑他,好像也不容易,他也不想多此一举了。
不想用猜忌和怀疑,再次在两人之间架起疏离的防线……
两人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又是到了申时,乾隆想到养心殿的那些奏折还是依依不舍的回了宫,一边儿想着,明明前几天他都下令让朝臣们有要事再禀,奏折也莫要写些无谓的琐事了,怎么他看折子的时间还是只多不少呢,是哪个奴才整理的奏折,定是不尽心的!
某官忽然浑身一颤,大大的打了个喷嚏,不知是被真龙天子惦记了,摸摸鼻子,想着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是昨晚上着凉了吧?最近的奏折也多了不少,都是被皇上的龙威给吓着了的,听皇上下了令,那些个官员啊,就怕呈上去的奏折遭了皇上厌恶,以为他们敷衍,于是都卖力的找事写呢,让他的工作量也一下子大了不少。
当然,乾隆是不知这一原故的,不然恐怕要暗道自讨苦吃了。
永璜将乾隆送出府,便和小德子一起往回走,他的身体渐好,因此最近也常送乾隆到府邸门口,与乾隆道了别才转身回房。
命令小德子将压在书房的书柜最底层的木盒拿出来,永璜思绪一转,快速的让小德子找出之前特意让人做的纸张,快速画了几笔,就塞进木盒的最底端。命小德子找个可信的奴才送进皇宫,永璜就准备回房先睡一觉去,一大早就听乾隆来了,他只能不甘不愿的脱离温暖的被窝,现在乾隆走了,就让他再去补个晚来的回笼觉吧。
吩咐小德子用膳了再叫他,永璜就褪了外衣,钻进被窝里去了,徒留小德子无奈的站在一边,大阿哥,你忘了钟御医说回笼觉对身体不好吗!还有,伺候爷更衣是他的活啊,您自己做了,还要他这个奴才干嘛!
小德子暗暗决定,这件事一定要隐讳的透露给皇上,让皇上好好管管自家爷。于是,在永璜不知道的时候,他被小德子卖了……
在关乎永璜身体的事儿上,小德子的态度依旧是绝不姑息!之前不知道这回笼觉对身体不好,前段日子听钟御医说了,他就时时劝诫永璜,但永璜也不怎么在意,他那个急啊,又不能逼着自家爷不睡觉吧,他都要哭了,就想以死相逼了!得,直接上报皇上吧,皇上比他有办法!
永璜对这种事儿,总是不上心,这身体是自己的,要是将来再出个好歹,那就是大事了,到时他万死都不能辞其疚。早之前小德子就决定,不能和永璜一样疏忽了这种小细节。他这做奴才的,自然是主子没想到的事,他要先想到,主子想做的事,他要先做了。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了,才是好奴才啊!
永璜这时候一躺被窝里,就睡了过去,哪知道小德子的心里弯弯绕绕的,原来复杂的不只是女人心,小德子的心也跟海底针似的了。
乾隆可不知道,小德子正等着向他打永璜的小报告呢。
一回了皇宫,他就招呼了粘杆处,去调查那白吟霜的身世,也算是给粘杆处一个小试炼了,十几年前的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是很难。
最重要的是,这事交给粘杆处,肯定是能调查得快些,他还想着速战速决呢,早早解决了白吟霜,替永璜和他出口恶气!
接着又派人去龙源楼把白吟霜带到别的地儿去关着,还带了口谕,不能让人好过。乾隆觉得,把这白吟霜关在龙源楼的柴房,岂不是给自家弟弟找不自在,虽然这事他常做,但白吟霜这种贱民可是会招来厄运的,哪能这么咒弘昼呢!他还是有那么点下限的……
其实,乾隆也知道弘昼之所以做个荒唐王爷,大办生丧,和他也不无关系,两人虽是兄弟,但帝王的猜忌从来不少,弘昼这是向他证明,他定无二心,因此乾隆也每每对弘昼的荒唐行径睁只眼闭只眼,弘昼来要钱了也是能给就给了。这几年他的统治根基稳稳当当了,便也放了点权给弘昼,但这厮偏偏奉行中庸之道,他吩咐的事情都做得不好不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似的。
惹得他斥责了多次,但弘昼都是一副赔笑脸嘻嘻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