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外国妞哪会做我们中国的汤,还是我来吧,你记得吗,你以前也整天喝我的汤,还说很喜欢吃我煮的菜啊,我今晚亲自下厨怎样?”
“你喜欢吧。”蒋昕余随便应答。
心想,这女人的演技毫无破绽,如果说她真的有阴谋的话,那她实在是高杆,而且连赫还在睡梦中,她根本不必在自己面前演下去啊?
黄芝芝做的戏还真全套,晚上果然是做了满满的一桌子饭菜,还盛好了汤等着蒋昕余回来,样子俨然和几年前的贤妻良母无异,边吃还边问连赫和蒋昕余明天要吃什么之类的,令蒋昕余更加奇怪她的举动。
“姐,你什么时候回去?”连赫倒是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嗯,晚一点吧。”黄芝芝边洗碗边答。
“我后天要回国一趟,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我想再陪陪你们,连赫你真是的,我好久没好好和你一起了,你就不想我这个姐姐的么?别有了小余就不要姐。”黄芝芝笑容满面摆脱尴尬。
“姐……”连赫还想说。
“好了好了,我真的不想回去,回去天要与我离婚的!那个家又冷清,除了昕夕偶尔陪陪我,谁都给我面色!你是我弟弟,难道也要这样急着赶我走?”黄芝芝越说越激动,“我保证我不会再给小余添麻烦,好不好?我求求你。小余你也帮我求求连赫好不,他现在就只听你的……”她说着说着开始气喘急速。
“连赫,就先让她留下吧,”看到黄芝芝的模样甚是恐怖,蒋昕余牵起了同情心。
连赫点头不语。
黄芝芝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极为不佳,连赫和蒋昕余决定先观察看看,连赫于是先搁置工作,留下陪陪两个女人。
平和地相处了一个多星期,黄芝芝仍是非常和善细心地照顾着他们,情绪亦没再波动过。
十月末是蒋昕余的生日,黄芝芝特地跑去买了一套深紫色的女装送给她,“我觉得特别大方,挺适合你去访问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蒋昕余一怔,只微微笑道了个谢。
“也许是不喜欢了,连赫你说我眼光是不是太差了?”黄芝芝问连赫。
“嗯,我不懂女人们的衣服。”连赫拐了个弯回答,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后来蒋昕余没穿过一次那衣服,倒是黄芝芝三番四次地在她和连赫面前提起,显得蒋昕余象是有心要和她计较,要与她过不去的样子。连赫只推说是自己为小余买的衣服堆满了衣柜,还用不着穿那件。
有天晚上连赫提到:“要不你在家里随便穿套一下那件衣服吧,省得她整天念你。”
“你也认为我是要和你姐姐作对?”蒋昕余有点懊恼,“你应该知道墨西哥人认为紫色是不吉利的棺材色,穿紫色系的衣服招摇过市就已经相当不受欢迎,更别说我去访问别人了!”她忍了很久了。
连赫马上抱紧她安抚到“你太敏感了,我当然是知道这个禁忌的。但我怕姐她不了解,整天含沙射影让你受委屈。”
“反正你相信我就好。”蒋昕余眼角泪水微渗,她发现自己在连赫面前越来越小女人,会生气会撒娇会计较,她开始想象不了如果连赫不在,自己会有多寂寞。
所谓积毁销骨就是这样的一件事,黄芝芝后来亦多次玩弄了类似的把戏,总是有意无意地做出逼得蒋昕余在待薄她事实,看似无心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因为除此之外,她又表现得非常善良贤惠,就连蒋昕余有次生病,她也是通宵守候照顾。
慢慢地,连赫和蒋昕余间彼此心理上难免生出不安感,例如连赫是相信蒋昕余的,但蒋昕余会敏感地认为连赫其实是怀疑她;连赫既要相信蒋昕余,又要顾及黄芝芝的过激情绪等等。
最近黄芝芝情绪越来越强烈,经常在一些小事情上争强好胜,还特别喜欢自己弟弟对她的赞扬,甚至有时要连赫整晚陪她睡,不然就是又吵又闹,甚至像小孩一样在地上打滚。
蒋昕余越来越无法忍受,“看来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别这样,当初也是你让她留下的,不然我早就强行送走她了,现在怎么反来折磨我呢?”连赫样子委屈。
“她是你姐,我理解。但是我们这样怎么下去?”蒋昕余问。
“我明天带她去看看医生吧,但你答应我,不要冲动地离开我。”连赫说得温柔而深沉。
其实哪是蒋昕余愿意离开呢,只是在这种大家精神上紧张拉锯的氛围下,谁也经不起消磨。
心理医生初步诊断黄芝芝确是有精神病,但具体是哪种病还有待观察。连赫想要送她入院,但黄芝芝激烈反抗,她不承认自己有精神病,还不停咒骂说连赫是被蒋昕余迷惑。连赫无计可施之下决定带同黄芝芝回纽约找知名心理医生医治,美其名曰陪她旅游。
临行前一晚,蒋昕余问连赫:“你记不记得我离开前有个和尚说是帮我算命的事?他说你和我有缘无分。”
连赫当然明白小女人担心什么,他鼻子碰着小女人鼻尖,轻轻摩擦地诱哄:“什么时候我们的蒋小姐变得这么迷信啦?”
“我是说认真的啦。”蒋昕余笑着推开男人。
“我早就已经考虑过,而且我亦知会过我养父母的了,他们都不反对,”连赫口气变得十分认真,“等我从纽约回来,我们马上结婚吧。”
蒋昕余知道,这是连赫能给她的一个最有力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