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眉毛,不知该怎么拒绝。
“他不吃这个。”项林珠把肉从他碗里挑出来,换上绿油油的青菜,“这个盐放得不多,你吃这个。”
他冲她一笑,甜到心底。
徐慧丽严肃:“阿珠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小谭总是客人,怎能只给客人吃菜的。”
他埋头吃得挺痛快:“没事儿,我就爱吃这。”
徐慧丽顿了顿,嘴角攒出个精明的笑。
家里实在太小,饭后他人高马大坐在那儿喝茶,想起身走两步活动活动都挪不开步子。
于是撺掇项林珠:“我头一回来这儿,要不你领我出去转转?”
王军立即说:“对对,阿珠你带小谭总出去走走。”
他笑着说:“甭这么见外,什么小谭总,叫我小谭就行了。”
王军不善言辞,只憨实笑着送俩人出了门。
走出狭窄的楼梯,再转过半弧的水泥地便进了巷子。
他迫不及待抓了她的手往大衣口袋里放,一边走一边转头瞧着她。
“原来跟这儿藏着,叫我一通好找。”
她说:“你要去哪里转转,今天大年初一,街上都没有人的。”
“没人才好呢,整条街都是我们的。”
二人已至路口,他停下来,捧着她的脸没完没了的亲嘴。
片刻后他双臂拥着她,伏在肩上耳语:“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她的头紧贴他胸膛,鼻尖是清冽的松针味儿。
“我和你一块儿走。”
“那怎么行,这里可没地方给你住。”
他说:“我在这儿无亲无故,你不管谁管,你得给我找地儿住。”又说,“没地儿也没关系,我
不介意和你挤一张床。”
她无语,忽然问:“你给王磊的红包是多少钱?”
“没几个钱。”他说,“大过年的,你就别这么计较行不行?”又拽着她往前走,“去附近给我
找家酒店。”
等办了手续进了屋,他逮住她又是一顿好亲,边亲边剥衣服。
项林珠抗拒:“大白天的,你别这样。”
“大白天怎么了,谁规定大白天不能这样?”他揽着她的腰,头颅钻进敞开的衣襟,“好几天不
见你不想我吗,我可天天想着你,觉都睡不好。”
她明白他的意思,羞窘难当,吞吐道:“你可真是……流氓。”
谭稷明闻言笑了,抬头看着她,那邪魅的笑容肆无忌惮,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恭的癖性。
“流氓?爷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寒冬腊月的小城寂静如雪下丛林,那灰皮外壳的高楼里却暖昧流光。
重色窗帘下,绵软床笫间,那一气呵成的翻云覆雨,颇有缠绵至死不罢休的气势。
☆、32
事后,二人依偎在床头。
谭稷明抱她在怀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诶,我是不是看上去挺老?”
她说:“不老啊。”
“那为什么你弟叫我叔叔。”
她笑:“我也吓一跳,可能我看你久了习惯了不觉得老,他们第一次见你感觉不一样吧。”
他想了想:“你第一次见我也觉得老吗?”
“那都是好几年前了,不能和现在比。”
“你这意思是我现在老了?”
她连忙说:“不是老,是成熟吧。”
这话虽然是项林珠灵机一动的卖乖,却也是事实。谭稷明虽虚长她好几岁,面上却并无老态,只因涉世较深瞧着体面成熟给人多了些久经沙场的熟练感罢了。
他越过床头从裤袋里掏出一封红包:“拿去。甭跟我提不需要之类的废话,小姑娘过年都得领压岁钱知道么?”
她没出声,伸手接了红包:“就当我的辛苦钱吧。”
谭稷明笑:“谁辛苦?我可是大老远专门跑来看你,要只为干这事儿大可找别人代替,何必跑这一趟。”
她把红包还给他:“那你找别人去,我不拦着。”
“我就开一玩笑。”他抱着她,“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是不是?”
她掀被起床穿衣服。
“真生气啊?”
“不是。”她说,“出来大半天,我得回去了。”
他看她麻利套上裤子:“每次用完我就提裤子走人,当我免费好使还怎么着。”
她系上腰间的扣子:“你要钱吗。”朝床上的红包努努嘴,“要多少,拿吧。”
“长本事了啊,敢这么调侃我。”
说着又去逮她。
“别闹,我真得走了。”
他说:“别回了,你们家那么小,连个正经的座儿都没有,跟我住这儿不挺好么。”
她默了默,拿了外套穿上:“我住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也没觉得有多小。你不去就算了,反正没人请你去那个不能坐的地方。”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那意思。”
她没出声,不想刚和好就又和他吵。
谭稷明也不想,烦躁地挥挥手:“行行行,想回就回吧,不拦着你,活该我大老远跑来被晾这儿。”
她回头:“我说回去,又没说不管你,吃饭时我还过来找你的。”
“你这会儿走怎么不带上我,非把我扔一边忙完了才想起来管我?”
“我要回去一趟,是你说家里太小不想去的。”
他又问:“回去干什么?”
“……做饭。”她说,“舅舅他们做饭习惯放很多调料,我吃着都咸,怕你吃不惯。”
他瞧着她,没来由的楞了一会儿,接着爬起来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