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山寨,硬生生诬赖进士文试作弊,强抢民女……”说到这,老头的拳头已然攥的咯咯直响,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愤怒,痛恨的恨不得将地上砸出来一个窟窿。
林妍动了动眉心,歧视,**裸的身份歧视。
“任阿爹阿娘怎么解释,那帮嘴脸可恶的狗官根本不听,只扬言要歼灭贼窝,以正纲统,寨中兄弟不服,与那帮狗官们奋战到底,终是寡不敌众,虎威寨兄弟伤的伤,死的死,一时间,血流成河,白骨满山,想我虎威寨五百多众弟兄,最后逃出来的竟只有寥寥数十人。”嗓间痛苦至极的嘶吼,发泄着无处可藏的情绪,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窗口散进来的冷雨,浑然的交融在一起,暴雨砸在脸上的微痛,像是在提醒着他还活着。
那惨绝人寰、妻离子散的痛楚仿佛历历在目。
林妍微微站了起来,此刻,她看到的再也不是一个威风嚣张的强盗头子,而是一个因家破人亡而痛苦到蜷缩着身子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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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寨主一百秒,绝壁不是狗皇帝,呸……绝壁不是帅皇帝干滴。
☆、一百三十四:论拼爹的重要性
“族长含恨而终,老夫最爱的婆娘也没了,就连孩子都没能保得住,虎威寨五百多号铁血铮铮的汉子,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这让老夫如何不恨,如何不恨!”成拳的砂掌在栏杆上‘砰砰’砸的直响。
“这帮qín_shòu……”林妍咬着牙喟叹一声,犹如身临其境。
论被冤枉陷害,他比自己惨多了。
“后来,唯有老夫残活了下来,拖着满身的伤痕,与剩余的十几个弟兄南逃,不想,半道中竟遇见了当朝的三皇子,本以为死路难逃,准备自刎江南。却没料到,他竟善心大发,肯放了我们这些弟兄,还指了一条生路,三皇子对武威寨的落魄知遇之恩,老夫就算是磨齿也难忘。遂,后听说三皇子要造反,老夫便带领着渐渐又壮大的新寨,义无反顾的拔刀相助,哪管他什么赫赫天子,老夫再无牵挂了。”老头说完后,长叹一口气坐在了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将憋在心中多年的苦闷全全倾泻给一个陌生人。
看着俨然悲哀至极。
林妍听后唏嘘不已,只不住的点点头,虽然这听起来像极了快意恩仇的武侠小说,但这回她相信了,老头绝对没有骗她,如若没有这个原因,他一个土匪头子,为何要参与造反这般诛杀九族且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若没有这个原因,他眼里哪能露出这般与她进来时如出一辙的眼神。
抹了一把泪朦朦,林妍转念又想,“我仔细听着,也没听出来你那仇家是谁,难不成当年诬赖贵堂叔和剿杀山寨的命令是皇上下的?所以你如此痛恨皇上?”
老头闻言苦笑的摇了摇头,“小皇上?呵~那个时候还是他老子在位呢,老夫这些年逃亡在外,倒也听说了新皇勤政爱民,谦和厚慈的品德,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瞎了眼即位便用了当年陷害堂叔的狗官,虎威寨最大的仇家—李宗!”
说到这,寨主转身,浑身充满了骇人的戾气。
李宗?林妍眉头挑了挑,是那个陷害虎威寨进士的罪魁祸首?听这名字甚是耳生,不知是朝中哪个官员。
“当朝礼部侍郎,宠冠六宫—宸妃的亲爹。”寨主见她疑惑,便朝她笑了,笑得很是诡异,“老夫日日夜夜都恨不得从这牢中逃出去,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饮他的血!如此这般恨,你懂吗!”
这架势几乎是朝着她吼出来的。
只见,林妍眼神僵住了,继而猛地朝他点头,她能理解,特么的太能理解了!
眼含泪珠,用看着亲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债主,老头,咱们俩是真的应了‘同是天涯沦落人’那句话,弄半天,冤枉陷害咱们的大仇家竟是同一户。
“当年他同堂叔一届,一起参加科考,后来一个落第,一个高中,却不想,他竟卑鄙的凭借祖上权势,收买了贪官,打通了关系,强行顶了堂叔的进士,事后还反咬一口,妄图将虎威寨赶尽杀绝,不留活口。没人揭穿他,从此,他的仕途步步高升,坦坦荡荡,由一个小小知县到礼部侍郎,他手上沾的岂止只有我虎威寨五百多口人的鲜血!”
“无良狗官,着实可恨,劳资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林妍跺了跺脚,愤慨的撩起袖子,满面的义愤填膺。
寨主稍稍离开窗口,起身擦了一把老泪,望着林妍悲愤的小脸哀怆道,“你这丫头,虽说看着就有良心,只是没想到小小年纪,还这么有正义感。”
什么正义感不正义感,若不是她亲身经历过,一定还以为他像第一次那般,在说故事。
“想我初进宫,那个礼部侍郎宴会之上就处处怼我,言语泼辣无赖,现在想想果然是没什么德才可言的;再进宫,他那独得皇上恩宠的女儿,就处处阴险小人的给我下套,最后竟不惜残害一条人命,来设个天大的圈套等着我钻。现在再听你这么一说,果然是这俩父女在朝内外为非作歹、肆无忌惮,可恶至极……”冷眉叠起,说到兴处时,林妍还应景的砸了一下铁栏杆,然后整个人的动作就戛然怔住了。姣好的面部渐渐扭曲了起来,舌尖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特么的疼啊。
抬眼,望了望刚才轻飘飘拍打栏杆的老头,敢问阁下何处练得铁砂掌。
“你,也是被他们父女陷害进来的?”寨主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