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他尽快成亲。”
玉荷又在外面催促,两人方依依不舍地告别。封凌走后,苏懿无心做别的事,吃过晚饭,便打算早早安歇。资芸和资旭天黑了才回来,买了一堆东西。资旭直嚷嚷再不和资芸一块上街去了,这不摆明拿他当苦力吗?嘿,下回他可不会上当了。
资芸在房里收拾买来的那些胭脂水粉,各种新鲜玩意。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个送给奶奶,那个留给大姐,还有这个那个,都得好好安排才行。听了资旭的牢骚,她从花窗里探出头去,忿忿不平地说:“资旭你知足吧,就你帮我拿了这点东西,吃饭的时候,可劲地让伙计上最贵的菜,一顿饭吃了我一个月零花钱,还不够本啊你?”
“不够本,明儿还得接着吃,呵呵!”资旭涎着脸趴在窗台上逗她。资芸毫不客气地把窗嘭地一声关上,回了他一句:“长得丑,你倒是想得美!”资旭鼻子差点被窗户磕伤,多亏他闪得快。见资芸不理他了,他也不恼,哼着小曲打水沐浴去了。院子里好不容易又安静下来,蛐蛐叫个不停。苏懿本想和他们说说下午封凌来的事,瞧他们这不安分的劲头,苦笑一声,打消了念头。
封凌自回姜国后,一直与谢铮在宫中居住。这天晚上,她刚回宫,宫女们便急惶惶地迎上来说:“殿下去哪里了,摄政王在御书房等了您许久,脾气都发了好几顿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摄政王说的便是谢铮,朝中事务皆由他定夺。封凌尚未登基,大家都还称呼她为公主殿下。
封凌晚饭也不及吃,带着玉荷忐忑不安地赶去御书房。还没进门,就看见外面站着的侍卫和宫女,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她小心翼翼地挪步进去,只见谢铮坐在书桌后,面色不愉,拿着一本奏折刷刷地批示。
听见动静,谢铮抬头看去,封凌满脸堆着笑凑到他面前说:“哥哥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谢铮憋了一肚子的火,突然间烟消云散。他拉过封凌坐在他身旁,语气平静温和:“我没生气,只是你不打招呼就跑不见影了,大家自然为你担心的。你下午去了哪里?”
“哦,”封凌讪笑一声说:“没去哪里,日日坐在这宫中闷得慌,出去坐船游了一会湖。是我不对,让哥哥担心了。”
“你想出去玩,我可以陪你去。你带着玉荷这样乱跑,很危险。如今你身份地位都不同于往日,行为举止要考虑大局。怎可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任性而为呢?”他怕说重了,她会受不了。可不说她,又实在担忧。
封凌拉住他的胳膊,撒着娇说:“我很不习惯这身份,总觉得一点也不自由,所以才想着偷跑出去玩。既然哥哥不高兴,定不会有下次了。”说完她赶紧换了个话题:“对了,我今日在街上看见人家迎亲的队伍,想到哥哥今年都二十三了,也早该成家。从前你总说要为父母报仇,如今大仇已报,终身大事再不可耽误。不如过些日子,咱们请上朝中所有官宦人家的未婚女儿来宫里作客,让哥哥好好挑选一下吧。”
谢铮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说:“你这么想要我成亲,莫不是自己想嫁了?”
“哪有?哥哥不要取笑我。”封凌被他说得羞红了脸,低下头揪着衣襟上一颗珠子不放:“可是哥哥真的年纪不小了,你不成家,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哥哥。”
四周的一切声音仿佛突然静了下来,谢铮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迟疑着没有吭声。封凌仰起小脸等着他的回答,眼里是他一向最熟悉的神情:依恋和信赖。十几年的亲密无间,只因她以为自己是她的亲哥哥。
可他毕竟不是,从来不是。尽管半年前他便将许多往事告诉了她,但她依然固执地要做他的妹妹,她认为这样他们就永远都是一家人。其实他们明明能以一种更好的方式永远在一起,她却好像根本没有那个念头,甚至要他娶别的姑娘。那份无凭无据的口头婚约,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他强压下心头那些翻腾的苦涩,不再去想这件事:“我成亲的事先不着急。倒是你的登基大典就在眼前了。以后不可再出去乱跑,在宫中好好练习礼仪,免得当众出丑。”他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秀挺的鼻梁,宠爱无比。
封凌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应了。和他一块用过晚膳后,便回了寝宫。在路上,她对玉荷千叮万嘱,教她说今日两人是如何在湖上游玩的,以防谢铮盘问玉荷。不过这一切都是她多虑,谢铮是如此地信任她,从未有过这念头。
第25章登基之日
封凌走后,谢铮独自坐在御书房继续批阅奏章。国家大事无一日可懈怠,他努力教她熟悉这一切,为她详细讲解朝廷各项规制,官员品阶,各地风俗民情,以及与各国间的外交关系,贸易往来。可封凌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得空便常常偷懒溜掉。
尽管他拿出了那份先王藏在龙凤金镯里的密诏,密诏指定封凌为王位的合法继承人。她仍然屡次三番推辞:“哥哥,这王位还是由你来坐吧。我,我真的不想做什么女王”当她嗫嚅着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时,却被谢铮狂躁地打断了:“这是你父王的遗愿,这是我们谢家牺牲了无数人为你夺回来的江山,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封凌,你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怎能再如此意气用事。你身上有许多应负的责任和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