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作死的眼泪。
宇天卿就近给她递了杯水和纸巾,谭希喝了两口水,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芥末无情人有情。”这时候久未开口的洛梓信佯装微笑地总结道,被谭希狠狠剜了一眼。
“这位兄台说得好!”完全不知情的宇天卿竖起大拇指点赞,“人间自有真情在,你上山来我下海~~”
“你下海?”谭希冷笑道,“谁愿意看啊?”
宇天卿这回傻了:“……希希你是女孩子,能不能别这么龌龊!”
“我说什么了?”谭希装糊涂地笑笑。
计言十也跟着夸张地笑了几声,她其实并不觉得好笑,但理智告诉自己,要抓住任何一个缓解气氛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餐桌氛围轻松了一些,洛梓信又好死不死地补了一刀:“呵呵,女孩子。”
言十第一时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可还是为时已晚,谭希已经瞬间板起了脸。
“你什么意思洛梓信?”她一拍桌子,转身正面朝着他,“有什么看不爽的请直说好吗,少在这阴阳怪气!”
“我有什么可不爽的,和我有个半毛钱关系?”洛梓信冷笑一声,嘴上说没关系,却还是忍不住一吐为快,“今天约会个it男,明天招惹个小明星,你谭希也是够可以的。”
谭希紧咬下唇,冰刀一样的眼神瞬间飞向对面的计言十。
言十被这突然不受控制的局面给吓懵了,两只手摆在胸前拼命地摇。但也已经无济于事,谭希认定了她就是叛国汉奸:“呵,计言十,你俩还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狼狈为奸啊。”
“我、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她这会儿的辩驳已经显得苍白而无力,着急地看着谭希,“别生气啊姐姐……”
夹在当中没心没肺的宇天卿这才察觉到周遭渐次弥漫的火药味,战战兢兢地插嘴问道:“你们怎么了……”
谭希冷冷地讽刺了一句:“没怎么,看到某些人,突然觉得反胃想吐。”
“你确定自己不是胃口太大吃了太多才反胃的?”洛梓信也不服输,暗讽她野心大。
“你给我少说两句!”计言十拼命朝洛梓信使眼色未果,只好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自己也有问题,就别怪人家跑去相亲的事了吧!”
“好,都是我的锅,行了吧?”洛梓信也开始跟她置气,“呵呵,什么贴心绅士,端茶又倒水的,说白了她不就是喜欢那种人傻钱多的小白脸么?让她去找啊~”
言十眼瞧着局势快控制不住了,夹在当中战战兢兢安慰道:“谭希你别生气啊,他就是嘴贱……”
“你闭嘴!”
“你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地吼了她一句,吓得她一哆嗦,往慕衡身边缩了缩。他本不爱管人闲事,眼见了这么激烈的场面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垂着暗含深意的眸子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少说两句。
洛梓信和谭希吼完计言十,就一前一后夺门而去了,而宇天卿整个被吓呆了,尴尬地说:“我经纪人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啊……”
而计言十也被两人吼傻了,怔坐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对慕衡开口:“大神,你说的没错,我真不该多管别人闲事的。”
原先那样伶俐的一个人,此刻眸子里充满了惊吓和挫败感,她的话语淡淡的,像只受伤小狗的呜咽声,猝不及防地撩动了他的恻隐之心。
于是他轻轻颔首,说:“嗯,以后我看着你。”
她心情很差,没发现他简单的话里暗藏的微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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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桌子几千块钱的日料算是这么浪费了,包厢里仅剩的两人也食之无味,被刚才那么一出闹得没了食欲。
计言十开始有些后悔间接敲了慕衡这顿竹杠,回家的路上,她心里过意不去,总想着法子跟他搭话。毕竟她这一下子就得罪两个朋友了,她可不希望连慕衡也搭进去。
可他到底挺淡定的,刚才的闹剧结束以后也没怎么吃东西,为了给副驾驶喋喋不休的那人减轻一些负罪感,就微微侧过脸对她说:“我今晚会直播到半夜,待会儿回去给我煮碗味增乌冬面?”
“好啊好啊!”她这才觉得找到了些许方向,即使不是心安理得,好歹也宽心了些,拍着胸脯保证,“别说是今晚了,以后你每晚直播,我都给你煮夜宵!”
说完,她还一本正经地掐指给他算起来,自己要煮多少碗乌冬面才能弥补他今天的损失。
“我都说了那没什么。”慕衡轻叹,“你还是花时间想想今天的事怎么收场吧。”
“……我头疼!我觉得我可能要旧伤复发了,我不能再想了!!”她还真捂着脑袋故作痛苦状,倚在车窗上悄悄侧过眸子看他,像个做错事怕被责罚的孩子,胡乱地扯着烂借口。
可就算他不问,这烂摊子还是摆在眼前,即便是脑袋真裂了也逃不过去。
两个她最要好的朋友,被她搞得大吵了一架,还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整个局面就跟团乱糟糟的毛线球似的,她就算想收场,也得先琢磨琢磨从哪里下手吧。
于是她试着打了谭希的电话,关机。
她又打了洛梓信的电话,关机。
都这时候了,两人倒还是挺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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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神的直播间里蹦出了一只浅灰色的猫。它踮着脚尖肆意在他身后来去踱步,似乎它也知道那里有个摄像头,正有几万个观众通过那东西瞧着它。
而它的主人正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