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白东的脸狰狞着,痛苦着……
老蔡。是了,他今年再不调副师,明年就该转业了吧?这时候违背卫老板的意思?他能怎么办?
罢了罢了,陈白东,这辈子你没欠过谁,就欠着老蔡一人情。
你这名声,要着有啥用?不过就是点儿大家伙儿饭桌上的谈资,红a还差你这号人?
你以为你还是三年前老八营的第一人?陈白东,你特么想多了吧?
再说了,有三年就走了,还指着这些名声做什么?
还有,冷佩说的这些,万一全特么瞎猜的呢?你陈白东就特么这么不相信老蔡?
陈白东望着天,黑的跟煤炭渣没两样,一时间有些恍惚。
☆、雨一直下
天果然下起了雨,大雨,倾盆的大雨。
陈白东站在石板儿砖砌的高台上,一身迷彩服,作战靴,扎着外腰带,军姿笔直。
那管他前头到底啥球样,对得起自己就成,他陈白东这么多年过来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红a里头,还能找出第二个被关小黑屋一个月的人来?
除了他陈白东,还能有谁?
早上训完话,陈白东就拉着集训队三十几号人在雨里头站起了军姿。老八营人不到百五十,这三十号人,就是所谓的精英中的精英。杨坚就一句话,只要玩儿不死,你陈白东怎么换着法玩儿都成。
谁特么要说半个不字,老子立马让他从老八营滚蛋。
呵呵,两倍工资两倍待遇,谁特么愿意从这儿出去?陈白东,指着你砸人饭碗呢?
雨里头,陈白东一动不动,已经两个小时了。
以前老骨带他们的时候就说过了,军姿这玩意儿,要练到什么境界?两小时不动,三小时不晃,四小时不倒,这才是基本功。
可这帮王八犊子呢?看看下头,脚底下的小动作,以为特么的老子瞧不见吗?
行,跟老子这么玩儿是吧?老子拿命跟你们玩儿!
三年多没站过军姿,没练过特战,不代表老子就这么给怂了。老子扛着八一杠单枪匹马斩将夺旗的时候,你们特么的玩儿泥巴呢!
冷佩打着伞,就那么站在边儿上瞅着。两个小时,那个男人,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冷佩听过陈白东的故事,远比那晚陈白东自己讲的要多。从新兵营到二等功,从小黑屋到喂猪,她对陈白东的了解,其实并不少。
然而在雨中看到这个男人这样的神色,是第一次。
军姿不可怕,大雨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并没有逃避。陈白东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很对,我不管他们怎么玩儿,也管不着他们怎么玩儿,我自己做好,问心无愧。
冷佩知道现在站在台上让大家伙儿看着的这个男人,其实已经三年没动过这些,两个小时,已经差不多到他现在的极限了。但他还在忍,咬着牙地忍。
现在场中那些个偷着懒的人,就等着看陈白东的笑话,您老都半截儿入土了,还回来跟咱们玩儿这干嘛?
军姿?这种低级货,你唬小孩儿呢?
玩儿就玩儿,老子玩儿死你?看你把老骨头,能撑到什么时候?
……
所有人都在盯着陈白东,他站得最高,大家伙儿瞧得也最清楚,所有人都可以偷懒,但他陈白东不行,他就只能在哪儿干站着,站到他倒,或者所有人都倒。
“今天不计时间,我什么时候动了,你们就可以动了。”
这样的大雨,对体内更是一种消耗,眼睑子上全是水,但谁也没敢抹,身子骨站到最后,外边儿全冷的,里头却直冒汗,原因无他,陈白东给所有人脚下,加了两块砖。
站不稳,都特么给老子滚下去。
两小时过后,人开始倒,一个接着一个,等站到三小时的时候,整个训练场,连陈白东就剩四个人。
一班班长袁成林,二班战士戴志,五班班副王建峰。
陈白东瞅着这三个人的时候,眼珠子里头全是笑。多少还有几个带把的爷们儿,老八营的种,没给全抹了。
他陈白东现在凭着一股子劲儿都能站下来,你们这帮子孙子不能成?怂蛋!老八营的血性呢?
站这军姿,不是练人,他要把老八营的胆儿、魂,都给拽回来。
那特么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的女人,他陈白东,不要!
不远处,两个打着伞的人,杨坚跟李特,瞅着这边儿动静,突然觉得,陈白东这号人,兴许真能把老八营的魂儿给找回来。
不论其他,就凭着他身上那股子劲儿,
可惜咯,他们这身子骨,早特么动不了了。要是早二十年,也能这么跟这帮王八羔子玩儿命,如果那样,还会是这德行?
☆、雌雄双煞
第二天下午还训练着,高歆琪突然甩来一个电话,“陈白东,晚上我有一局,要喝酒,你得过来,六点我来接你。”前次去陈白东营里头她可是从董赖子得知陈白东这牲口能干五六斤白的,是他们x旅头一号人物,这不,刚有笔大应酬,就想起他陈白东来了。
“哦,诶,我……”陈白东刚想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就给没了。怎么都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才刚来多久,又要给老杨请假,我这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冷佩正在一旁,瞧见陈白东的神情,问了一句,“怎么了?”
“哦,一个朋友,晚上有点儿事,”陈白东瘪瘪嘴,一笑,“呃,冷佩,我这夜训恐怕参加不了了。”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