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知道你得过二等功,当时还纳闷儿呢,二等功三等功你加起来三五个,怎么提不了干?原来是真的……”
陈白东把衣服捋下,“什么真的假的,早特么过了多少年了。命,老蔡说得对,我陈白东没这个命。等三年一退伍,脱了这身皮,还不跟外头农民工一个球样,到时候转业不转业另说,指不定到北京打工去,正好小北也在那儿。”
“小北?”
“我妹子,上清华呢!”陈白东说着那可是得意了,清华,他们镇上几十年才出了这一个,光宗耀祖嘞。
要不是小北那句话,他陈白东怕是也不会转这个三期士官吧。这些年受的憋屈太多,忍着难受……
唉,算了,这辈子当兵,也就这么着了。
“那她肯定很漂亮!”
陈白东嘿嘿一笑,“比你差了点儿!”
☆、一世英名,一朝沦丧
董赖子下车撒早尿的时候,吓了一跳,我擦,这冷大美女披着大衣,正靠在东哥腿上,呼呼大睡。陈白东也不含糊,侧脸贴在冷佩背上,也是睡着了,这动作这姿势,你侬我侬,当真暧昧。
老谭呢?那小子没起来换岗?我擦,这两个孤男寡女,难不成在这石子地儿上就……
董赖子不敢多想,轻声咳了咳,没见陈白东冷佩两人的反应,又嗯嗯啊啊咳了好几声,还不醒?
“东哥——”董赖子忍不住了,扯着音儿朝着俩人吼了一嗓子。
冷佩一个激灵醒来,动作太大,脑袋直接磕到陈白东下巴上,当的一声,痛的啊。冷佩捂着脑袋,望着陈白东,哪成想陈白东揉了揉下巴,却是看着自己的大腿,湿漉漉一片,流口水?
糗大了!冷佩脸上那个汗啊,昨晚怎么聊着聊着,喝着喝着酒就给睡着了,还趴在陈白东大腿上,最可怕的是,竟然还流口水了。
冷佩啊冷佩,一世英名,一朝沦丧……
不能笑,这是事关女孩子名声的大事儿。陈白东忍得艰难,咳嗽两声对董赖子说道,“特么的赖子,睡个觉呼噜声大成什么样?把冷参都给轰下车……”说着嗯嗯啊啊半天,来了一句,“下次注意了!”
董赖子搭着眼皮伸了伸脖子,一脸囧样,“嗯?哦!”
特么的,耗子说的果然没错儿,东哥吊马子还得卖兄弟,我擦!
开着小修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董赖子大口呼吸着传自窗外的清新空气,陈白东枕着老谭肥硕象腿睡成死狗,而副驾上带车的冷佩则有些神思恍惚。
后边儿呼噜声不断的陈笨熊,原来真有那么辉煌的履历。
红a的新兵营兵王,第二年参加红蓝对抗打蓝d,跟着老骨一路突进,一个侦查连把人旅部包了饺子,差点儿就得了三等功。
等到了第六年的时候,就更加了不得了,一个人一条枪,挑了蓝b一个指挥所,那时蓝b的指挥官冷柏,也就是她大伯,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全军都出了名的猛将,带着蓝b连战连捷,未尝败绩,一下子阴沟里翻了船,直接就送给了陈白东一个二等功的大礼。
表彰、提干,一切顺顺当当的事儿。没曾想,村里闹了纠纷,一大户合着村长要占他陈白东家的祖宅,你占就占好了,一破房子,陈白东也不在乎。哪知人说陈白东老爹陈瞎子的坟山风水好,现在祖宅不归陈家了,那坟地儿自然也就不是陈瞎子的了,要扒了坟,把自家老子的坟挪过来。
祖坟都被人扒了,陈白东还能待下去?悄摸溜回去,买了把三十厘米长的大砍刀,一个人站在陈瞎子坟山上,那管你三七二十一,来一个砍一个,直直砍翻了二十来号人,还提着刀要上村长家,把个村长吓得,连夜坐火车跑到红a在省城的大机关里头,哭爹喊娘,申诉冤情。
能怎么着?你陈白东一把刀砍了二十来号人,虽说只伤不死,但也是件捅到天的大事儿了,一个记大过下来,什么表彰提干典型宣讲,都瞎白话了呗。
炊事班、水电班、警卫连、卫生队,上过阵地、打过风炮,掏过阴沟、养过猪羊,跟皮球似的被人撵来撵去,直到第八年被蔡冬青要到了x旅,才安安生生在修理所干了起来。
晃荡了大半辈子,还是接了陈瞎子的班,陈白东说啊,这就是命。
☆、冷口水
陈白东他们到龚家村村口上等了约莫两个小时,才看见大队伍慢慢过来,跟参座的一号指挥车报告了声,陈白东晃晃悠悠回到了他车队屁股上的位置。
大军到一号点已经是晚上六点,该扎帐篷的扎帐篷,该挖排水沟的挖排水沟,陈白东他们守着自个儿的小修车,倒也乐个自在。
他们的食宿,唐胖子早给安排好了,红砖小单间儿,跟蔡冬青一个待遇,就只管把车弄好。
这不才收拾利索,什么平柴皮卡,江淮小货,大大小小,零零碎碎,但凡在路上出了点儿小毛病的,都跑来找陈白东。
可不是吗,明天司令员过来,万一叫看看,动不了怎么办?
各营各连,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有点儿空,都给过来了,递烟的递烟,称兄道弟的称兄道弟,给好处的给好处,就一个字儿,把车修好。
陈白东乐呵呵叼着不知哪儿递过来的天子,蹲在石阶上,瞅着董赖子钻到车底下,修修补补,一会儿眯着眼,掏出水壶嘬了一小口,那滋味,何止逍遥。
可惜这酒被冷佩喝的,没多少了,可得省着点儿。
曾敏的救护车姗姗来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