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对了,还得给陆剑锋扯块布料,结婚怎么也要一身新。”
陈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手绢包,将里面的纸币拿出来,她不想老二还没有结婚就用茉莉的钱,那以后他在媳妇面前都抬不起头。
“还给陆剑锋买?美的他。”
陈致远听了很不高兴,他不愿意接钱,想自己置办妹妹的婚事。
可妈妈说的也有道理,茉莉信任他把钱放在他这里,他这么自作主张用了她的钱,确实很不男人。
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以后他赚回来再还给她,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看着那沓钱,大到十元的大团结,小到一毛两毛的纸币,这些钱都是妈妈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花了就没了,再想攒钱很难。
陈致明望着那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钱大半都是他省吃俭用拿回来的,都给红霞用了,他来年考大学的生活费怎么办?
“谢谢妈,谢谢大哥二哥。”
红霞抬起头,圆圆的眼睛里还闪动着泪花,加上她刻意表现出的感动,陈致明反倒没办法说出让母亲留点后手。
陈致远则紧攥拳头,内疚的不敢看妹妹,他什么都不能帮她做,偏偏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一点都不埋怨他,这让他的良心备受折磨。
陈红霞正好把他纠结的神情看在眼中,嘴角微微翘起,她就是要让他自责,那样以后她想要什么?二哥一定会无条件满足她。
今天她其实还要感谢二哥,没有他把自己扔出去,怎么见到陆剑锋,没有他去找自己,怎么能栓住陆剑锋?
今天可真是双丰收,既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又能要挟二哥,想到丁茉莉拿走红毛线时的不甘,她冷笑一下。
这次她还不出面了呢!看你敢不给我织?
心情大好,看什么都顺眼,尤其是那沓钱,那么多能买多少好东西?
小女孩爱美,喜欢的东西很多,却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能看不能买。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岂能放过。她在心里暗暗列了一个单子。
雪花膏,擦手油,新衣,新鞋,新棉袄,被里,被面,红床单,这些她都要最好的。
结婚那天还要让母亲操办两桌,让全村人都看着她风光出嫁。
“妈,他们结婚住哪里?”
陈致明提出关键问题,陆剑锋是知青,家在北京,在靠山屯没有房子,总不能让红霞嫁到知青点吧?
“我想好了,就先住在家里,你和致远过东屋来,他们先住在西屋,等开春了,将仓房收拾出来,他们再搬到仓房去,以后钱松快了,再给他们盖一间。”
这是管到底的节奏,陆剑锋这算是倒插门还是娶妻?
“妈,村里人不会议论吗?”
陈致明很不愿意,他和致远都已经长大成人,再和妈妈住一个屋别扭。
“谁愿意议论就议论去,总不能让红霞住到雪地里去吧?人家知青点就俩个屋子,她嫁过去住哪里?两口子一屋一个?那不是扯呢么?”
陈母瞪了老大一眼,这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就自私了?
“也是,妈我听你的。”
陈致远倒没觉得怎么着,让妹妹和陆剑锋自己过,他害怕那小子给妹妹气受。
陈致明见母亲和弟弟都同意,他再说什么就不近人情了,于是只得沉默不语。
陈红霞很得意,她才不去仓房住,开春让二哥和大哥去仓房,她要住大房子。
但是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婚事敲定了,接着就是定日期,找了一个七天后的黄道吉日,那时候陆剑锋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
婚事敲定,陈致明哥俩回屋睡觉,陈母则打来热水让女儿洗洗,初次破,身会很难受,她心疼闺女。
陈致远回屋,鞋,想想又穿上,他忘了给大哥烧炕了。
陈致明衣服,叠的板板整整放在炕捎,盘腿坐在炕上,围着棉被看着二弟忙乎。
“致远,那瓜子的生意怎么样?”
母亲的钱都给红霞用了,那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就要靠陈致远供给,事先了解一下心里好有数。
“还不错,一天十多元钱。”
陈致远将苞米瓤子放进炕洞里,先点着下面的毛柴,看到火苗着起来他才抬头看大哥,对他很坦白。
“那么多?我一个月工资才十几元,你一天就赚十多元?”
陈致明一听眼睛都亮了,这样别说供他上大学了,还能给他提供一个很好的生活条件,想想心里舒服不少。
“嗯,只是这本钱是茉莉拿的,赚的钱我不想要。”
陈致远想到这件事,心里就烦躁,不要这钱可以,他该去冰窟窿里打渔,那来钱也快,还是自己赚的,总之不给妹妹一点物质补偿,他心里就过不去这关。
“为什么不要?锅是咱们家的吧!水和柴都是咱们家的,还有你干活也不能白干对吧?就算是给地主老财做长工,还得给点工钱呢!难道丁茉莉比地主老财还黑?”
陈致明听说弟弟不想要这钱,当时就有点急,这时候要志气,害的可是他。
“大哥,茉莉怎么黑了?咱们吃的饺子,那白面豆油,那肉可都是茉莉的钱买的,再拿她的钱我真的觉得丢人。”
陈致远看苞米瓤子都着起来了,拍掉手上的灰站起来,正色看着大哥,他已经决定了,明天去冰窟窿里打渔。
今天他看出茉莉的不高兴,回来母亲的话也让他深思,嫁妹妹的钱必须是他自己赚的。
“话不说这么说,现在咱们家有困难